“這東西你是從那裏得到的?”
他放好大衣,沉聲問道。我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看了他一眼,他的臉上平靜如初,但從剛才的問話裏我已聽出了某些不安的訊息。“你認得它?”我反問道。“當然認識,不僅認識,還會用它,在這個世界上,現在會使用它的人不會超過五個!”(和我猜測的一樣)“我也認識你,修必羅先生。看來貓哥說的沒錯,你果真遇上了非常大的麻煩,若不然以你的能耐,是不可能輕易求助於別人的!”他的話讓我大吃了一驚,我的腦海中又浮現出“貓眼”年輕時的神情,“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喃喃的說,“一開始貓哥是不知道的,可是你後來名頭越來越響,你的尊容多次上過國外有名的探險報紙,他看到,也聽說了。”張三的聲音淡淡的。“修先生,你想必也知道這是一支‘金錢鏢’罷,但我肯定的說,你根本不清楚它的真正來曆!”
“這樣說來,你是知道的了?”我不痛不癢的問。他笑笑,聳了聳肩。“我剛才說過,現在在這個世界裏會用它的人不會超過五個,幸好,我就是其中之一。”他有些自得的說道。“當然,貓哥更是此中的高手。”“另外還有三個人,其中的一個是不會對你下手的,因為,他遠在新西蘭亞述那群島上,而且,三年前,他就失去了雙腿。剩下的兩位,一個是我和貓哥共同的師父,他老人家年逾九旬,早就退隱了江湖,又怎麼會來找你的麻煩呢?所以,隻有這最後一個,才可能是你的敵人!”
“可惜,這個人在十二年前就已經失蹤了。”
“他是誰?”我問道。
張三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意味深長的說道:“‘金錢鏢’本是清朝雍正年間一支隸屬洪門旁支的武術宗派韋陀門中的一位異人所創,這位異人曾有兩個不世出的弟子,一位是法號‘潮觀’的和尚,另一位就乾隆初年的大俠甘鳳池。甘鳳池生死成謎,幾無後嗣,而潮觀和尚卻有一個義子,這個義子姓甚名誰就連我的師父也不甚了了,但‘金錢鏢’這門絕技卻是由他手中而傳承後世。到了民國,‘金錢鏢’所傳的後人分為兩支,一支由湘水東渡,過長江而遷自鄂地,另一支遠赴嶺南,跨大庾嶺落戶廣東。這一支的領袖人物曾是同盟會的成員,和中山先生的貼身保鏢南北杜心五私交甚厚,在陳炯明事件之後,他因為身負重傷被迫回到了故土湘西,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正是如此,他才得已在那個堪亂淩異的年代得以頤享天年。我師父就是他的門生。而到了湖北的那一支,因為種種原因,在他們的內部發生了內訌,所導致的後果極為嚴重,使這一支人丁凋蔽,幾盡全失!江山易幟之後,大陸的各項運動風起雲湧,我師傅因與中共高層的一位領導有過一段交往才能在運動中得以幸免。在他隱居山林的時間裏,有一天深夜,湖北那一支所剩下的唯一門人突然來找我師父,並告訴他一個驚天的大秘密。而這個秘密,師父僅僅是在幾年前的一次閑談之中偶然提到過,但其中的詳情,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我想就連貓哥他也會不知曉的罷。後來,大概是在**後期,這個碩果僅存的湖北‘金錢鏢’的後人收了幾個弟子,成了氣候的就是我先前所說的那位遠赴新西蘭的同門,可惜他命運多舛,已無大用了。還有一個人,也許就是他,才最有可能成為襲擊你的人!”張三頓了頓又道:“他姓曹,草字劍中。”
“曹劍中?曹建華?”我的心中猛地一動,隱約有個模糊的光點,但其中心處卻根本不可明朗。
“曹劍中是整個‘金錢鏢’傳人中最為神秘的人物,據說他能雙手連發飛鏢,是湖北“金錢鏢”後人中唯一得到真傳的一位,這一點就連我師父也不能夠!而且,除了我師父之外,隻有他是最有可能知道那個驚天大秘密的,所以他後來索性隱姓埋名,人間蒸發,也許就是為了那個秘密。如果一切都如我推理,你現在所調查的事件極有可能和那個秘密有關,才能引他向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