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當兒,記憶的閘門被突然的打開,發生在杭州那所療養院裏的一幕清晰的撞入眼簾,我想到了會使用“金錢鏢”的主人留在我房間裏的一張人皮麵具,麵具雖然並沒有帶在身上,可那種入手的感覺依然和今天所觸摸的薄皮製品一般相同!難道,這個陌生人就是那個神秘的曹劍中嗎?曹劍中畢竟是還是來了,但他似乎並沒有我想象中那般身懷我所不能抵擋的絕技,這是什麼原因?
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節奏在加速,下意識的向前方緊貼的兩塊石壁看了一眼,這一眼看過去之後,我頓時膛目結舌。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兩塊石壁竟然退到了當初的位置,我又可以看到呈倒八字型的第二道拱券口石坊的掩門了,這奇門遁甲般的機關在瞬間的變化不是我這種尋常人物所能夠想象得到的。
是繼續前行,還是退出去再做打算。我衡量了一下孰輕孰重,決定不走回頭路!
我這次向第二道拱券的入口走去的時候,要比上一次更加的小心謹慎,盡量將手中的電筒照射到任何一處可能暗藏機關的地方,並因此而發現了剛才之所以能夠使石壁發生移動的樞鈕裝置,就在我曾接近到的拱券石坊前三步處的地麵上,有一個微微凸起的部位,我相信這便是移動石壁之秘密所在。我繞過它來到掩門前,伸出手推了推門,石質的掩門紋絲未動。我又將電筒的光聚集在掩門上有細微凹凸的一些痕跡上,想借此方法找到開啟掩門的機關。當我快要徹底的放棄這種看起來毫無意義的舉措時,我忽然發覺,那對毫無工藝美感的石環上似乎有點奧妙,我試著將石環向後用力一拉,這一拉竟將其中的半扇掩門生生拉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工夫。”
來自“日本島”的桂花精油幸好沒有在先前的衝突事件裏遭到損壞,我再次把鼻孔湊進瓶口,借此驅散又一股飄然而至的墓瘴毒氣。(看到這裏,有讀者不禁要問:“你說的這種驅除墳墓裏的陳年腐氣的方法也忒簡單了罷,別的盜墓書上所倒舉的方法可是非常複雜的喲,我笑笑,我也隻能笑笑,我可以告訴親愛的讀者們一點秘密,那就是這種來自日本的桂花精油裏摻有一種特殊的化學製劑,至於是什麼成份合成,我就不得而知了。而這種化學製劑正是當年侵華日軍在使用化學武器毒殺我抗日軍民時為了防止自己人中毒而特別研製的。它連日本鬼子的化學武器都能擋得住,何況這些古墓裏的濁氣呢?孰真孰假,權當笑談罷了。”)
過了十幾分鍾,我確定全身已有了對墓瘴的抵禦能力之後,才大跨了一步,越過第二道拱券的入口。
當我一跨過石坊的半邊掩門,就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夜光指針指向臨晨四時,這就是說,我進入墓道的時間已超過了六個小時。看來,“傑克”及“神仙手”他們距離徹底清醒應該還有三個小時,當然,如果那位先生沒有說錯的話。在這三個小時之內,我能否順利的到達主墓室就要靠自己的運氣了。
轉頭去想想,那位極有可能便是曹劍中的先生會不會來個“二進長安”,這也是自己無法預料的。我繼續向前走去,第二道拱券之後的路程變的非常難行,穹頂低矮,兩壁逼仄,就連腳下鋪就的青石地麵也呈某種不規則的陳列,我像是在海上進行著一次漂流,身體痛苦的起伏不定,胸中壓抑著一股濁氣,步履明顯的緩慢之極。我開始詛咒這墓道的修造者,但髒話還未脫口而出就被一陣奇怪的響聲撥散的無影無蹤。
豎耳細聽,覺得這響聲來自頭頂的部位,再一聽便有了恍然大悟的興奮感,原來,這奇怪的動靜竟然是流水丁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