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趕了一天路,早已經有些疲憊了,吃過晚飯,落依和蘭娘方成稍微閑談了片刻,便各自回房休息,愷兒也早就哈欠連天,被奶娘早早抱下去睡了。
落依回房,洗漱過後,侍畫侍書侍候著自家小姐散開頭發,換了一件舒適的睡衣,落依打發侍畫她們下去趕緊歇息,自己也上床休息。
方興侍候著方成回了房,自己又在院子裏巡視了一番,叮嚀著府中下人小心守夜,剛想轉身回房,卻聽見一片嘈雜聲傳了過來,聽聲音好像是從隔壁院子傳來的,方成心想,自家夫人因為懷孕趕路非常辛苦,這會子大概剛剛歇下,這隔壁這樣一吵,豈不是難以睡好?這要是影響了腹中的小主子可如何是好?這樣一想,方興立即氣呼呼的打開院門,想去隔壁看看出了什麼事。
剛走到隔壁院子門口,就看見隔壁大門敞開,裏麵仆人丫頭慌慌張張的跑來跑去,端水的,拿盆子的,到處找東西的亂成了一團,兩個管事模樣的人在門口焦急地吩咐幾個小廝:“你們幾個,趕緊分頭去城裏找,務必要快速,夫人的病情耽擱不得!快去!”
幾個小廝連聲答應著,趕緊分頭出去辦事。
方興看見那兩個管事中有一個人影挺熟悉,方成原先在京城做小官的時候,因為經常和其他官員之間走動,方興就認識了京城幾個官宦人家的管家,眼前這人就是寧陽侯府的管家王虎,方興上前去笑盈盈的施禮招呼:“王虎大哥,你怎麼在這兒?”
那叫王虎的聞聲轉過身來:“咦?方興兄弟,你怎麼也在這兒”?
方興笑嗬嗬的抱拳答話:“我們老爺此次調任,我們舉家遷回京城,今晚就歇在這驛站,可巧就碰上了你,唉,王大哥,你在這裏幹什麼?”
“唉,是這樣的,我們幾個陪著我們主母去離京一百裏的普濟寺拜佛上香,昨天不是下雨了嗎,回京時我們躲避不及被淋在了路上,我們夫人身體本就不好,昨天受了風寒就一病不起,從昨天晚上就一直高燒到現在,請了幾個大夫都將熱度退不下來,現在我們夫人人都燒的快糊塗了,唉,這該怎麼辦啊?我們又不敢立即回京,怕路上再出意外,那我們就萬死也難辭其咎了!唉!”
方興聽罷不由得心裏一動:自家家裏不是就有位神醫嗎?自家這位神醫就連江湖中最難解的奇毒都能解得了,這風寒發熱有什麼難治的?想到這裏,方興就有了一絲炫耀的與有榮焉的感覺在心裏,忍不住就將心裏所想的話說了出來:“哦,這有何為難?我們家現在就有位神醫,那本事可大了去了,對付這小小的風寒發熱那是不在話下手到擒來!”
“是嗎?方兄弟,敢問你說的那位神醫姓甚名誰?是何方人士?”
“嗯,不知王大哥你聽說過沒有,就是我們雲州城裏人人讚頌的“醫仙”林姑娘啊!”
“什麼?你說是誰?是醫仙?是那享譽雲州周邊幾府的林神醫?”王管事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連聲追問。
看到王管事如此驚訝,方興到有些疑惑了:“是啊,是那個林神醫啊!怎麼了?”
聽見方興這樣肯定,那王管事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哎呦,老天爺呀,我們夫人有救了!唉,兄弟啊,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林神醫“醫仙”的名號早就傳遍了京城,現在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今天我們可碰巧了,居然,居然就讓我們給遇見了“醫仙”!哎,兄弟啊,快,你快點帶我去請林神醫,我們夫人現在已經病的很嚴重了,耽擱不得啊!”
說完拉著方興就走,方興無奈,隻好帶著王管事回到自家住的院子。
落依剛剛上床休息,還沒等睡著,就覺得外麵可能有事情找自己來了,看來是睡不成了,唉歎了一聲,隻好穿衣起床,輕聲喚著睡在外間的侍畫:“侍畫,醒醒,外麵有人來求醫了,咱們睡不成了。”
侍畫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雖然還未聽見有人敲門,但是她素來知曉自家小姐的本事,小姐說有人來那肯定就是有人來了,揉了揉眼睛披衣起床,服侍落依換上外衣,又簡單梳了個發髻,用一根輕盈的絲帶紮了個小蝴蝶結在發髻上,沒帶任何首飾,收拾好,侍畫打開房門,方興帶著王管事剛好走到落依門口,看見落依帶著侍畫開門出來,兩人倒愣了愣,落依微笑著問方興:“方管家,是隔壁有人來求醫嗎?”
方興和王管事更加驚訝的隻剩下發愣了,一時間都忘了怎麼回話,侍畫嘻嘻笑著:“方管家,發什麼呆啊,我們小姐問你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