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竹挽大婚之後,眼看著蓯蓉和莫良的婚事也要辦了,他們打算先去岷州待一段時間。
岷州的房子早就收拾好了,看得出羽軒浛在岷州很得民心,他們一行人到了岷州的時候,百姓們夾到歡迎,就連城守也下來親自迎接。這道讓竹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呀呀呀呀,我也不是第一次來岷州了。回回隻要跟著我軒浛徒兒就是這般場景,真是給我老人家長臉了呀!”出塵子“摸著”他莫須有的“胡子”,不停地感歎道。
竹挽知道,她這個師父,看起來不正經,實際上心裏明鏡兒似的。這一路上,不管經過哪裏,隻要是有人煙的地方,他必定會探一探樂音的下落。不過確是一無所獲,讓竹挽也跟著歎息。
到了岷州,出塵子先去尋岷州的好吃食了。竹挽和羽軒浛還有初雪先去拜祭沈容荷了,祭拜完畢之後,他們便找了一家還算雅致的酒樓打算吃頓好的。
旅途奔波勞累了這些日子,自然要先填好了肚子才是。竹挽看著一直跟在初雪身邊的何遠衡,偷偷地用胳膊肘倒了倒初雪:“姐,這何遠衡是怎麼回事啊?我們祭拜母親他怎麼還要跟著?”
想起方才何遠衡也跟著她們有模有樣地祭拜沈容荷的樣子,竹挽就有些忍俊不禁。這一路上,竹挽也看出來了,姐姐對何遠衡的示好並沒有拒絕,甚至有些時候還很關心他。
竹挽是樂得見到這樣的結果的,她知道,能讓姐姐打開心結的,怕是隻有何遠衡這般的人才做得到。他平日裏看著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意,實際上是最為心細的了,也隻有他能照顧好姐姐。
這家酒樓有專門配置的歌舞表演,今日便是彈奏古琴。隔著屏風,朦朦朧朧能見到一個姑娘的身形,光看身形而言,到讓人覺著是個美人兒呢。不過羽軒浛道不甚感興趣,除了她娘子的琴,他對誰的彈奏都不感興趣了。
“錚——”
曲聲悠悠,竟比起竹挽的琴藝都差不了幾分。不過竹挽一點都不驚訝,她聽著曲中的深意,便猜出彈琴之人是為何人了。
待得一曲終了,竹挽站起身來輕輕撫掌:“果然是小師妹,這一曲《相思盡》真是彈得都入了人的心坎裏去了。若是師妹不嫌棄,不若出來一見,我們可是久聞大名了!”
女子的身影婷婷嫋嫋地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之間她簡簡單單的湖藍羅群,頭發隻綰了一個髻,用銀簪斜斜地固定住。她長相清麗,唯眼瞳是淺淺的棕色,看上去倒不像是大酉之人。
美人兒就是美人兒,說話聲音也是婉轉嬌脆:“樂音拜見大師兄二師姐,如今才來拜會,還望二位不要見怪才是。二位的新婚之禮樂音早已準備好,不日將送到府上。”
“不見怪不見怪!”竹挽擺了擺手,而後讚歎道:“果真是個知書達理的大美人兒呀,送禮什麼的我最喜歡了!不錯不錯,聽說你會織絞,可是要送我一匹絞紗?”
樂音一向知道竹挽是個不同尋常的女子,到不知道她竟然是這般隨和的脾氣。她是岷州,便是等著他們,等著出塵子的,如今人真的來了,倒有些緊張了起來。
被竹挽這麼一鬧,她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坐在了竹挽的身邊:“師姐喜歡絞紗便好,送一匹多寒酸呀!我送師姐各色的絞紗各一匹,還望師兄師姐不嫌棄,笑納了罷。”
“笑納笑納!”竹挽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她親昵地拉住樂音的手,瞬間便倒戈了:“原本還說,要告訴師傅你在這裏。你若不想說,我定替你保密,讓師傅找不見你!”
看著笑得像個小狐狸一般的竹挽,羽軒浛輕笑著歎了口氣:“你呀,師傅如何找師妹的你我都清楚,這般可不是要了師傅的命了嗎?何況師妹既然出現在這裏,就定是來等師傅的,難不成還是等著你我的嗎?”
竹挽倒是對著羽軒浛吐了吐舌頭,而後挑了挑眉:“師傅那個大木頭樁子,害得師妹從涼朝跑到岷州來。若是不教訓教訓她,師妹怎麼能解心頭隻恨?說吧,你站在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