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答應分手?什麼意思?”
張姨疑惑地問彭宇硯,然後蹙著眉頭看著我。
“我們之前就約定好了,不管什麼事,雙方點頭才算數。當初,小貝兒一怒之下跟我說了分手後,就不知所蹤,近日才相遇。而我,一真沒同意要說分手。當年的事,是有誤會……”
彭宇硯淡淡的說。
“我們今天不說這事。”
我打斷彭宇硯的話,轉身,把行李箱推給張姨。
張姨呐呐地接過去,呆呆地問,“這是什麼?”
“是衣服,給你的。”
“給我幹嘛,我又穿不了你的衣服,又沒女兒,要你的衣服當抹布麼?”
張姨一臉驚訝地說,從頭到尾,根本沒看到我在一旁使勁地使眼色。
上帝,真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不看手機信息,我真不怪,但也別把我出賣個底朝天呐,好逮給我留個鍋底,好算賬。
你看你看,周邊的空氣越來越冷,你家的空調都可以關了,省錢也不用這樣省吧。
“你上次不是說,想要我衣服改裝麼?”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那個…那個……”
我一直在想如何用合適的詞,去掩飾自己內心的忐忑。
平時,那麼精明的張姨,怎麼今天就變成魚木腦袋了呢,怎麼拍,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就在我為難的時候,突然彭宇硯忍無可忍地吼了一聲。
“夠了!”
彭宇硯站起來,走到我的身邊,一臉冷漠地望著我許久,最後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輕笑,轉身就走。
我急忙伸手拉住彭宇硯,可是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幾次話到了嘴巴,又硬生生的咽下去。慢慢地,我放開彭宇硯的手,一臉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背影。
彭宇硯抓了抓手指,緊緊地握住拳頭,卻再也找不到那略有些冰冷的小手。內心的悲涼,隻有自己知道,想抓住卻一直抓不住的幸福,真的還有必要再繼續堅持下去麼?故作高深冷漠,隻是想讓淩零能像之前那樣,隻關注我一個人,讓我知道,你需要我,肯定我。可是她都不懂,假裝不懂。
“彭宇……”
我追上去,卻沒趕上他的步伐,隻聽見門“嘩”的一聲,隔絕了兩顆緊迫的心。
我站在房內,望著緊閉的木門,內心深處有一股濃濃的哀傷,我在我的小世界,望不到你的身影,我的步伐追不上你的速度,或許是我不想追,或許是你想逃。
“這是怎麼回事?”
張姨瞪大眼睛地看著我,一臉做錯事的表情。
“沒什麼。”
我把事情跟張姨簡單的說了一遍,最後癱在沙發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我要把身體裏的有毒物質一一排出體外,我需要新鮮的空氣,來洗滌我的內心。
“你們……”
“其實我們這樣挺好的,也沒什麼不好。”我頓了頓又說,“隻是有時候我們都太固執了,把手握得太緊。張姨,有時候,我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傻!”
張姨點了下我的頭,寵溺地揉了揉我頭發,輕輕地說,“不管遇到什麼,你都要相信,當時作出的決定是對的。你想想,如果你當時拖延了,或者漠視,那最後事情會變成如何?”
彭宇硯關上門,聽著淩零的呼喚聲,內心顫了一下,以為她要追出來解釋,故意放慢腳步,也不見其身影。
瞬間,悲從心來,不可抑製地放聲大笑。眼角的淚滴,在陽光下很快就消失,好像從未出現過,不曾出現過,就仿如記憶裏的人。
但割舍,如割心,如何舍得,如何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