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聽到歐陽循的心話,心裏不禁苦笑連連,轉過頭,微弱的聲音說道:“淩姐姐,還好嗎?”
“你淩姐姐就一直擔心你,怕你受不了,寸步不離的守在你床邊。”歐陽循幫阿木捋了捋被子,笑道:“你也知道她性子,你好,她就好了。剛剛出車給你找吃的了。”
“……那……那……這孩子……”阿木摸。著肚子,紅著眼,哽咽道。
歐陽循怔了下,該來的還是要來,“孩子還小,走的很安靜,本來淩零想讓醫生留點念想給你,但……那孩子都成血水了,所以……”歐陽循困難的說出最難開口的話,說孩子變成了血水,自己心裏也不好受,畢竟那是一條生命,結果竟然是這樣。
阿木此時再也忍不住,眼淚“啪啪”地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急得歐陽循好話說盡,也沒什麼效果,隻能在旁邊幹著急。
“阿木,你別哭了,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歐陽循抓著頭,安慰道。
阿木哭道:“我……我知道,我也知……知道這是難免的,當我跳下來的時候,但……但是,阿循…我還是很難過,我也不知道該……該怎麼辦!嗚嗚嗚~我那麼信任斯高,那麼愛他,結果……嗚嗚嗚……”
阿木話還沒說完,咬著唇,壓抑的哭了起來。
這時,淩零拎著買好的食物,跨著輕鬆的步調往回走,心裏想著回到房裏,剛剛那氛圍就散了吧,就等阿木醒來了,真希望阿木可以安安全全跨過這個大坎,勇敢的麵對一切。
可誰知,當淩零打開門後,卻看到阿木哭著快成淚人兒,而歐陽循在病床邊不停地安慰她,淩零有一瞬間的錯愕,反應過來,快步流星的走進去,把東西放在桌上。
歐陽循一看到淩零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樣,拉著淩零,說道:“你快來,阿木都快哭岔氣了,你快來安慰下吧,我真搞不定了。”
歐陽循把沉默不語的淩零按下坐著,連忙跑到陽台,大大的呼出一口氣,剛剛在裏麵一直怕說錯話,而導致事情越來越大,看到救星到了,此時不撤更待何時。
淩零坐在病床前看著阿木也不上前去安慰,反而沉浸了自己的世界裏,久久不能平靜。
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關上門,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一個人哭得稀裏嘩啦,哭得昏天暗地,覺得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自己,都拋棄了自己,抱著膝蓋,哭得有多可憐就有多憐。
如今的阿木,不就是當初的自己嗎?
淩零猶豫的伸出手,看了看手掌,然後撫摸著阿木的頭發,一下又一下,輕輕柔柔,又充滿著力量,目光溫柔的望著阿木,就這樣靜靜的陪著阿木痛哭一場。
直到許久,阿木才抽抽噎噎地漸漸停下來,抱著淩零的手,漸漸安靜了下來。
淩零俯下身,輕輕地抱著阿木,淡淡的說:“阿木,這是你選的路,所以,你要堅強!我們都在你身邊,當你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別忘了還有我們。”
“淩姐姐,我可以嗎?”
“傻丫頭,你當然可以了!”淩零笑著拍了拍阿木的頭,溫柔的說:“阿木,曾經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這樣一個故事,今天我說給你聽聽。”
阿木點了點頭,埋頭細細的聽著。
“有一個女孩哭著去拜佛祖,問他‘佛祖,為什麼我愛的每個男孩,最後都離我而去?’,佛祖慈悲的看著跪在身前的女孩,緩緩地說道:‘從前有個過世的女孩飄蕩在海裏,飄了很久很久,終於有一天那個浪把她推上岸了,第一天,有一個男孩路過,看了看,匆匆的走過去;第二天,又有一個男孩路過,看到女孩的屍首在海岸上,憐惜的拿過旁邊的樹枝幫她遮掩;不久後又有一個男孩路過,看到女孩的屍首不忍心,匆匆的脫下自己的衣裳,給女孩遮擋;又過了幾天,又有一個男孩走過這裏,看到女孩,二話不說就拿起工具給女孩建了一個墓,給了她一個安身之地。你愛的人,他也愛你,是最後那個人;你愛那個人,他不愛你,是倒數第二個的人。人啊,活在世上,就是來報前世的恩,不管大小,都要一一還回去。’阿木,你現在可懂了?”
淩零摸著阿木的頭發,輕輕地歎了口氣,情情愛愛,多少聰明人的都逃不過,更何況我們這些飲食男女。
阿木聽完沉默了許久,喃喃地說道:“那……淩姐姐,我又該如何麵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