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所以這反而陰錯陽差的讓他們給好上了。”淩零一說起就兩家的事,心裏就有些不舒服,“這些利益讓他們重新捆綁在一起,但矛盾糾紛不可免。”
歐陽循蹙著眉頭,應了聲:“怎麼說?”
淩零放下飯碗,拿起旁邊的水,咕嚕的喝了幾大口,一點女孩子家的矜持都沒有。
“之前,鄭國雄之所以會答應這門親事,很大成分上都是因為鄭沙容肚子裏的孩子,才讓鄭國雄暫時收了怒火。那這次呢阿木把事情鬧了出來,又接著把工程上重要文獻弄丟,你以為他們還不為自己做打算?”淩零中肯的說道:“就單是文獻,就足以讓他們不好睡了。如今斯家跟著鄭家,你覺得鄭家會高枕無憂嗎?這斯家就好像是身邊的定時炸彈,跟著,就是不安全。如果,斯家給他們造的利益低於成本利益,他們的平衡就會打破。”
歐陽循聽說淩零的分析,心裏越發的喜歡身邊的這個人兒,越看越順眼,心想著人生有她的存在肯定平步青雲。
歐陽循一邊思索一邊說:“現在阿木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她們不可能不知道的,那為什麼到現在還那麼平靜呢?如果真如你說的那般,那她們也應該知道當下是弊大於利。”
歐陽循想不明白的是明知斯家現在岌岌可危,卻還是伸出援手,不計前兼,鄭沙容被愛情蒙住了眼,那鄭國雄這棵大樹呢。
淩零站起來走到陽台邊,看著樓下花園來來往往的人,想著,平安就是福。錢再多,終究抵不過疾病來襲。
歐陽循看到淩零津津有味地望著下麵,也好奇怪的跑過去瞧瞧,望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就很幸運了。”淩零突然說了句風牛不對馬嘴的話,聽得歐陽循一臉懵逼。
歐陽循他自己其實蠻不喜歡醫院的,每當來到這充滿白色的世界裏,就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慌,總感覺會有一些自己控不製的東西,就好比當年的媽媽那樣,受盡委屈,散盡自尊,也沒求了個好結果。
歐陽循遊著神,沒發現淩零一臉認真的看著他,“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投入呢?”淩零伸出手擢了一下歐陽循的手臂,不明白自己的一句話竟然也被他沉思這麼久。
“沒……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也沒什麼。”歐陽循一回過神就看到淩零那雙黑白分明的大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臉頰有些微微的發燙,連忙轉過頭,當作不經意的看向別處。
淩零看著有些小靦腆的歐陽循,掩著嘴,輕聲地笑了起來,淡淡的說道:“鋼鐵戶當久了,總有一些釘子可以撈撈的。”
淩零說完,收拾好桌上的垃圾,笑了笑,不理會繼續懵圈的歐陽循,直徑的走了出去。
歐陽循看著淩零的背景,抓狂的怪叫了一聲:“姐啊~思維能不能別跳得這麼快!哥,趕得很辛苦呐!”
說完,一臉沮喪地欲哭無淚。
鄭家自從決定收容斯家之後,一直就沒個安寧,整整忙裏忙外,腳不沾地的。
鄭父自從知道鄭沙容的胡作非為後,已經一個人生了很久的悶氣,就是想不明白那個斯高有什麼,非得眼巴巴的趴著他,死死不放手!是孩子的爸又怎麼樣了,天下男人那麼多,還差一個做爸的!
鄭父想想就來氣,恨不得一槍斃了斯高這害人精,就天下太平了。
鄭沙容不顧鄭父的反對,英勇的收下斯家的爛事,導致鄭家上層人心惶惶,最重要的是之前調查斯家的那些人,看事情的苗頭已經慢慢地轉向了鄭家這一邊。
現如今,鄭家的關注度越來高,那麼鄭家做起事來就難免會縛手束腳的,甚至很多事情都處於停滯狀態。
“我覺得可以把斯家這些人秘密處理掉,這樣就暫時可以安全了。”
“我覺得也對,隻要斯家沒了,那麼繼續往我們這邊查的線索也就斷了,我覺得可行。”
……
周邊的幾個核心屬下聽到鄭父的話,紛紛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總的來說就是殺人滅口,來個死無對證。
鄭父在書房看著低下的幾個人商議的事情,猛得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吼道:“你們是豬腦子嘛!都說了那些是行不通的,如果真有用,今天我至於要召集大家來鄭家嗎!”鄭父一吼,眾人一下子收了住聲,都抬起頭看著鄭父,鄭父大口的喝了杯水,說道:“現在鄭家正處於事件的發展方向,如果這個時候斯家出現任何情況,隻要有腦子的人第一個都會懷疑我們,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鄭父背著手在書房走來走去,歎息聲連連,竟然躲不過,那就隻能硬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