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清宇,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和她一起出差?”邵倩盈情緒激動的質問他,“那麼多家廣告公司,你卻為了接近她選擇了她在的那家廣告公司。”
“我回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她,接近她,應該是在你的預料之中才對。”薄清宇扯開脖子上的領帶,表情裏透著幾分不耐煩的神色。
真不知道邵倩盈什麼時候才會對自己死心,什麼時候才能夠不要再成為他和雨晴之間的絆腳石。
曾經那點青梅竹馬的情誼,早被這些年煎熬的等待所消磨幹淨,如果她能夠早點放手,自己也許也不用等到今天。
想到這裏,薄清宇的脾氣忍不住也鑽了上來,在暴怒的發脾氣之間,他打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將邵倩盈隔在了門外。
邵倩盈看著緊關的門,要緊了牙,陸雨晴這個惡女人,她要找她好好理論理論。
門外很安靜,沒有傳來敲門的聲音,薄清宇在衣櫃裏選了些衣服,去了浴室。
……
外麵起了霧,有幾分伸手不見五指,天色越來越暗,可見度就更低了。
邵倩盈的車子開得飛快,她滿腦子裏都是薄清宇無情的臉龐,可惡的陸雨晴,她現在恨不得立刻飛到她的麵前。
一道極為刺目的燈光打落了過來,邵倩盈的瞳孔立刻充滿了畏懼,打方向盤的手已經僵的不成樣子,她隻來得及聽見砰的一聲,就完全沒有了知覺。
……
邵母接到消息,從國外飛了過來,一到醫院,看著重症病房裏躺著的女兒,頓時揚手狠狠給了薄清宇一巴掌。
“我女兒這麼癡情對你,可是你居然這麼對她,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忘了,你癱瘓在輪椅上七年,到底都是誰在你身邊悉心照顧你!”
薄清宇站著一動未動,任由邵母將雨點一般的拳頭砸在他的身上。
“好了,女兒還在裏麵躺著,你先冷靜一點。”邵父抓住情緒激動的邵母說道。
邵母隔著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看著裏麵躺著的昏迷不醒的女兒,整顆心都碎了。
……
一連幾天,陸雨晴都沒有接到薄清宇的電話,去公司也看不見他,不知道他都在忙什麼,還是身體哪裏不舒服,不想讓自己知道跟著擔心?
陸雨晴玩轉著手裏的筆的時候,邵母幾乎是凶神惡煞的闖進了她在的辦公室。
猶如毒蛇一般的眼睛,帶著濃烈的仇恨值衝到了她的麵前,幾乎是在一瞬間一把將她拽了起來,推搡著撕拽著她的頭發。
“你這個賤女人,如果不是你,我的女兒怎麼可能會出事,你這個可惡的第三者!”
陸雨晴一把將她推開,怒道:“你是從哪鑽出來的瘋婆子,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八道,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你現在沒臉說了是不是?”
“我做什麼了?你是誰啊你?”
“我是邵倩盈的媽媽,我的女兒,因為你的介入,現在已經重傷躺在重症監護室裏了。”邵母怒吼著叫道。
陸雨晴呆了呆,將臉上瘋亂的頭發撥到一邊,“你說什麼?”
“如果不是因為你和薄清宇兩個人單獨出去出差,我的女兒怎麼可能會出事,世界上那麼多的男人,你憑什麼就搶我女兒的男朋友?”
陸雨晴砰砰跳動的心髒沉了沉,看著四周看著她的各異眼光。
“我想你既然說了這麼多,咱們就應該把話說清楚,我不能就這麼白白被你冤枉。”
“冤枉?”邵母一聽陸雨晴似乎還想狡辯,情緒頓時又暴躁了起來。
“你自己心裏清楚,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一直都是你女兒在單相思。還有,如果不是當年你女兒的原因,我們現在可能已經結婚生子,你跑來質問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女兒都做過什麼好事,是不是你嘴裏的……那些難聽的話我不想說。邵太太,如果不是你們邵家的阻礙,他不會到現在要在孝心和愛情之間做選擇。是,沒錯,邵爺爺救過他爺爺一命,他爺爺很認準邵倩盈這個未來孫媳婦。”
陸雨晴認真的看著她道:“邵太太,你可能不知道,我救過他一命,他想以身相許是不是也並不為過,同樣的救命之恩,如果他爺爺還活著,還會計較一定要選哪個孫媳婦嗎?更何況我們彼此相愛。”
“你!”邵母被她說的怒急攻心。
“救命之恩,青梅竹馬的情誼,這些都不是愛情。愛情很存粹,就是兩個人彼此喜歡對方。”
“你居然和我講起了大道理。”邵母臉色漲的通紅,“你現在居然還有理了?”
“我女兒現在躺在醫院,你現在占了上風和我耀武揚威了?”邵母氣的手都在顫抖。
邵母是被李妃妃趕出公司的,她把陸雨晴叫到了辦公室。
“你看看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鬧事都鬧到公司來了。”
“李經理,對不起。”陸雨晴很誠懇的道歉。
李經理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今天先下班吧。”
陸雨晴點了點頭,從辦公室裏走了出去,收拾包,默默的離開了公司。
……
從公司離開,陸雨晴給葉海打電話,葉海好久才把電話接聽。
“雨晴,這個時候你不是在上班嗎?”
“沒有,提早下班了,正在廣場坐著呢,你呢,很忙嗎?好一段時間都不聯係了。”
“自從你回了家,我也不好總是給你打電話,要是讓人誤會咱們在談戀愛那怎麼辦?”
陸雨晴勉強扯了扯嘴角,笑了笑,“你別逗我了,我還沒搬回家去住呢。”
“沒搬走?為什麼?”
“因為工作原因,等這段時間忙完了,才能辭職。葉海,邵家出事了是不是?”陸雨晴聲音低沉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葉海頓時滿是驚訝。
“邵倩盈的媽媽今天找到我公司來了,好一頓鬧,我的臉算是全丟光了。”
“那你就由著她鬧?你解釋了沒有,別真的讓別人誤會你。”葉海語氣裏頓時充滿了擔心。
“你放心好了,我都解釋過了,可是這樣的事情,解釋也沒有用,別人心裏該怎麼想,恐怕還是怎麼想,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當初決定和薄清宇保持距離,離遠一點就是對的,沒想到現在離遠了,還是會無辜受傷。”葉海歎了一聲,替她犯愁。
“我前些天和他一起出差了。”陸雨晴說道。
“怪不得!”葉海那邊頓時叫了一聲,“我這些天聽邵家人吵,我還想著他們是不是誤會了,沒想到你們兩個真的一起出去出差去了。”
“為什麼我現在聽你說話,心裏麵感覺怪怪的,好像我真的是個壞女人一樣。”
葉海頓時噗嗤一聲笑了,“陸雨晴,你心虛個什麼勁兒,薄清宇和邵倩盈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不會在心裏就認為薄清宇已經是邵倩盈的了吧?真沒見過把喜歡的人先認為成已經是情敵的人的人。”
“邵倩盈現在怎麼樣?”
“在重症監護室,還沒醒,傷的挺嚴重。”葉海的語氣很嚴肅。
“我知道了。”
……
晚上,陸雨晴做了一個夢,夢裏麵自己站在一個十字路口,突然不知道該往哪裏走,遠處有薄清宇的身影,另一邊邵倩盈的身影突然出現。
陸雨晴看著薄清宇牽起邵倩盈的手,兩個人深情對望。
陸雨晴感覺自己的心好痛,可是她做的是轉身離開,放手成全。
陸雨晴一下子醒了過來,將燈點亮,喝了一大杯的水,心裏發慌的感覺才好一些。
他們在外人眼裏是青梅竹馬的一對,沒有人在意過,真正有過名分,感情很深的,默默付出的人是她。
沒有人在意過,他們在一起一年多的時間,沒有人在意過,她被他辜負之後,還等了他整整七年。
現在的她,在外人眼裏就是個壞人,是個令人不恥的女人。
因為在外人的眼裏,她曾經那麼沒有存在感。
公司項目完成,這段時間薄清宇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她也沒有主動去找他。
辦好辭職的手續,陸雨晴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等一下,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在花店買了一束花,陸雨晴打車去了醫院,她去的時間剛剛好,邵家人和邵倩盈剛從醫院的大門裏出來,邵倩盈坐在輪椅上,目光裏帶著濃濃的笑容不時和她身後推著她輪椅的男人說話。
她的出現,讓這美好的一幕直接靜止。
陸雨晴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一個女人去爭奪原本該屬於自己的愛情,可是人被逼到角落,不能再委曲求全。
如果薄清宇不愛自己,她願意立刻轉身離開。
可是,從來不是。
“倩盈,恭喜你出院。”陸雨晴把花遞給邵倩盈。
邵倩盈的表情裏帶著幾分難看,不過沒表現出來。
邵母一把奪過花,隨手摔在了一邊,“你還來做什麼?祈求我們倩盈原諒你嗎?”
“不,當然不是。”陸雨晴對於邵母的舉動和言辭並沒有表現出氣憤,她看著邵倩盈說道:“從七年前見到你的時候,我一直就沒有把你當成過敵人,可是現在,我們確實應該涇渭分明一下,你的車禍,應該讓你一廂情願的感情清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