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懷王的同胞妹妹端敏公主身份自然也高了一層,為了顯示新皇仁政,四海升平,這賞花宴自然要重新辦起來。
因而今年的這個菊花宴又比往年要隆重些,李氏在接到那燙金名帖的時候,激動的臉都紅了。
自她替大房打理威遠侯府後,這解除的人自然跟以前是不一樣的,然這樣大的賞花宴,甚至乎上京所有的親貴名門都會參加,她當然是沒有見識過的。
以往隻能是聽說,然這一次她可以帶著自己的兩個女兒參加,加上青玉本就到了議親的年紀,有這樣好的一個機會,若是被貴人相中了,那便是一飛衝天的。
“魏紫,你去庫房看看,我記得似乎還有幾匹軟煙羅,拿出來給幾位姑娘做衣裳,正好趕上這賞菊宴。”李氏深吸了一口氣,將稍稍有些激動的情緒壓下,方才開始吩咐了起來,“青玉皮膚白就要那紅色的,青鳶年紀尚小,嫩黃色就可以了。那匹藍色就給了二姑娘吧。”
一說到青鸞李氏臉色的喜色就淡了幾分,她到是不想帶她也不想給她做衣裳,奈何那名帖上寫的是威遠侯府,而那些軟煙羅也是候府庫房裏的東西,說起來還是他們二房占了青鸞的光。
“是,夫人,奴婢這就去辦。”魏紫應了一聲下去。
李氏的陪房金嬤嬤上前為李氏倒了一盞茶,可惜的說道:“那軟煙羅還是上一次宮裏賞下來的呢,攏共也就隻剩下那麼三匹了,真真是可惜了。”
金嬤嬤是李氏的心腹,對於李氏的心思自然是摸地一清二楚,李氏雖然麵上對那衛青鸞和善,心裏頭卻恨不得毀了她。會這麼一視同仁的給三人做新衣自是為了堵外人的嘴,而她口裏的可惜自然說的是衛青鸞。
若是青鸞聽到這些話必定是氣笑了,敢情拿著屬於她的東西她自己用了還可惜了。
“不過,夫人,您不是正想找個機會讓大家知道二姑娘的為人嗎?這次賞菊宴如此盛大,若是二姑娘真發生點什麼事,恐怕這一輩子都不用翻身了。”金嬤嬤嗬嗬一笑,渾濁的眼裏閃過一抹厲色,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很是陰暗。 金嬤嬤的話讓李氏陷入了沉默,半晌才微微抬眸道:“是啊,在那賞菊宴上出了醜可不是全京城就知道了。”
金嬤嬤聞言便知李氏已經下定了決心,又道:“奴婢會找個機會將東西交給穀雨的。”
“嬤嬤,那丫頭可靠嗎?”李氏問道,有些事要麼不做,要做她就不容許有任何的意外出現。
“夫人放心,那丫頭已經為我做了不少事了,同一條船上就是像撇清也沒有辦法。”
“姑娘,這是新一季的衣裳,二夫人說了這一套是用軟煙羅做的,正好可以在後日的賞菊宴上穿。”穀雨捧著新一季的衣裳在青鸞麵前獻寶,“這衣裳可真是好啊,遠遠的看上去如煙如霧,姑娘你不如試試吧。”
青鸞抬了抬眸,心裏頭卻明白這定是那李氏拿著她做筏子,想讓自家女兒在宴會裏出彩,便拿出庫房裏禦賜的東西。
“擺著吧。”青鸞淡淡的說了一聲,重新將視線投注到手上的書冊上。
穀雨被青鸞的冷淡噎了一下,本想在青鸞麵前說說二夫人的好話的,現在看來是不用了,想了想,隻得將那些衣裳收好。
“我有點餓了,你去廚房看看,有沒有新出爐的點心。”又看了半個時辰的書,青鸞對立在一旁伺候的穀雨吩咐道。
“姑娘,不如奴婢親手給您做馬蹄糕吧,您以前不是誇奴婢的馬蹄糕做的好嗎?”穀雨這段時間是卯足了勁在青鸞跟前獻好,一來是因為夏至帶來的危機感,那丫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燒了高香,突然一下子入了姑娘的眼,那受寵的程度已經隱隱超過她了。而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想要青鸞帶她去菊花宴。
青鸞睨了她獻媚討好,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穀雨喜滋滋的去了廚房。
待穀雨出去後,夏至才一臉陰沉的進到屋子裏。
“姑娘,穀雨枕頭底下的那些粉末是迷藥。”夏至湊近青鸞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青鸞倒沒有夏至那麼生氣,穀雨在她的眼裏早已經是一顆廢棋,之所以還讓她占著位,自是因為不想讓其他的棋上位。
“姑娘,您說穀雨她究竟想幹什麼。”夏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她們兩個都是夫人選出來的,已經是姑娘身邊的大丫鬟了,她就想不通穀雨究竟為什麼要背主。
二房再好,這威遠侯府終究都是大房的,忠心耿耿的伺候小姐,到時難道小姐還會不為她們著想。
“想幹什麼都不會是什麼好事。”青鸞紅唇微啟,冷冷的吐出幾個字。
“你去將那包東西換了,記住要用差不多的東西,不能讓穀雨發現。”朝著窗外望了一會,見穀雨提著一個食盒走進來,青鸞的臉色驀的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