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陣狂傲的嘲笑聲打斷了三人之間的對峙。
“小扇子,你可別學那吃裏扒外的丫頭,為了一個皮相好看點的男人,竟然還想賣了自家的主子。”說話間,又有兩具身影從樹背後竄出來,正是給青鸞留下深刻印象的上京第一紈絝,上官絕和他的小廝。
“爺,您放心,奴才心中您才是最重要的,就算那鴻雁樓的玉嬈姑娘給奴才送秋波,向奴才打聽您的情況,奴才的嘴也是緊緊的。”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這小扇子一張嘴便是青樓花魁,並且成功的將秦家玉郎和鴻雁樓的花魁淪為了一個等級。
秦楓也不是蠢的,自然聽地明白這話中的奚落,一時間氣地漲紅了臉,指著小扇子罵道:“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這小扇子也是跟上官絕跟久了,一張嘴賤地很:“奴才可不是什麼東西,比不得秦公子,是個矜貴的……東西。”那尾音拖長了上揚,清清脆脆的,就好像一巴掌打在了秦楓的臉上。
秦楓氣地理智全無,一個箭步衝上去就要打小扇子。
小扇子像是被嚇倒了,身體迅速的一蹲,青鸞看地分明,那上官絕故意迅速的伸出了一個腳,而暴怒中的秦楓壓根就沒看到,絆了一腳,整個人都衝了出去。
“啊……”殺豬般的尖叫,此時的秦楓哪裏還有往日的翩翩風度。
也不知道這主仆倆是不是故意的,秦楓跌落的地方恰好長著一叢仙人掌,細小的尖刺密密麻麻的紮在身上,還有不少紮在了那張白玉無瑕的臉上。
青鸞不由得打了一個顫,這該有多痛啊。
上官絕像是惡作劇完成似的哈哈大笑,甚至還得意洋洋的睨了青鸞一眼。
青鸞頓覺一驚,這位爺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以後看到他一定要繞道而行。如此一想,青鸞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裏了,想必這麼大的動靜很快就會引來人,她還是先溜的好。
上官絕看著青鸞扯著穀雨溜走,倒也沒有開口阻止。
倒是小扇子有些不服的摸了摸鼻子,小聲抱怨道:“這衛姑娘也太不懂感恩了,好歹我們出手替她收拾了這討人厭的蒼蠅不是嗎?”
“你這小子,難不成還想讓堂堂威遠侯府的姑娘給你施禮道歉不成?”上官絕抬手敲了小扇子一記。
小扇子吐了吐舌頭:“奴才當然當不得衛姑娘的謝了,可是爺當得啊。”
“得了,我又不是圖她的謝,我就是看這所謂的秦家玉郎不爽而已。”上官絕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也不顧還在仙人掌叢中掙紮的秦楓,跟來時一樣消失在了樹後。
等到秦楓從那裏起來時,小道上早已經沒有了人,這樣的出醜狼狽是他出生之後從未遇到過的,清俊的臉龐微微有些扭曲,秦王世子上官絕,這口氣他一定會找機會出的,還有衛青鸞這個小賤人,如果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遭遇這樣的不堪,這個仇他記下了。
青鸞離開了那裏便立馬放開了穀雨。
穀雨此時已經從那一連串的變故當中回過了神,看到青鸞沉了一張臉,頓時心頭一凜,想起秦王世子影射她是個吃裏扒外的,那顆被秦楓的俊顏迷惑的心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姑娘,奴婢錯了。”穀雨膝蓋一軟,啪的一下跪倒在鋪著鵝軟石的路麵上。
青鸞低頭望著她,她和夏至兩個人幾乎是從她記事起就跟在她身邊了,小的時候她們是玩伴,大一點便留在身邊做丫鬟,而這樣將近十年的相處卻依舊捂不熱她的一顆心。
或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
穀雨等了好半晌都沒有等到青鸞開口,一顆心越發的惶恐起來,蜷在袖子裏的手指不經意間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那是之前李氏交給她的迷藥,然而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她根本就找不到機會下藥。
“起來吧!”青鸞到底沒有立刻發作她。
穀雨抬頭看了青鸞一眼,見她麵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來,心頭一涼,不敢再多說,隻恭恭敬敬的跟在青鸞的身後。她決定等一下趁機就把自己手上的這點子藥粉給丟了,因為現在的青鸞實在是讓她心慌。
青鸞回到花園中心的時候,卻看到李氏一臉著急的四處找她。
“青鸞,你跑哪裏去了,大家都四處找你呢。”李氏見到青鸞的身影,臉上不由得帶上了責怪。
李氏一顆興奮的心早就被這血淋淋的現實給澆熄了,原本以為隻要她以威遠侯府的當家人的名義出席這樣的花宴就能順理成章的進入的上京的貴婦圈子。
可是真當她參加了,才明白這貴婦圈不是她想進就能進的,若不是她主動舔著臉上去湊話,根本就不會有人主動跟她講話,而就算她厚著臉皮上去湊趣,那話題也不是她想插就插的,丟了幾次臉後,整場花宴她都是閉著嘴當啞巴。一開始她還想著要在這樣的花宴上設計衛青鸞,可是真當她進來了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太過天真了,這悠然山莊裏的人豈是她可以唬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