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沒有拒絕,心裏更是一片溫暖。
次日一早,青鸞便醒過來了。衛澈要等到十日之後才去羽林衛報道,這十日便是他的假期。
“夏至,咱們去榮壽堂。”青鸞顧不得吃早餐,拉上夏至便往榮壽堂去了,昨天晚上因為太晚了,衛澈並沒有去給老太太請安,所以今個兒一早勢必要先去榮壽堂一趟的。
“姑娘,侯爺回來了,您也越長越小了。”夏至捂著嘴偷笑,自家姑娘對侯爺的依戀讓她瞬間覺得以前那個端莊大方的姑娘不見了,而此時的姑娘更像是一刻都不想離開哥哥,愛撒嬌的小女孩。
青鸞故作凶狠的瞪了夏至一眼,隨即自己也止不住的笑了起來,哥哥回來了,她的心情也輕鬆了很多,她不再是一個人了,她也不用再向以前那樣一個人戰戰兢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到了榮壽堂,果然廊下的丫鬟一見到青鸞就眉開眼笑的說道:“姑娘來了,快進去吧,侯爺正在裏頭呢。”
青鸞走進去的時候,老太太和衛澈正在說話,衛澈小的時候也曾見過秦氏,那個時候他已經有了記憶,雖然不是親祖母,不過衛澈一直都記得老太太是一個溫溫柔柔的女人,從未為難過母親這個做媳婦的,待他這個名義上的孫子也還算親切。
當初自己絕對去西北的時候也曾考慮過將老太太接回來,可是又擔心她老人家會誤會自己是個需要別人才想著的人,最後才決定讓二房進府的,如今老太太被二叔他們接回來了那是最好不過的了,老太太掌管侯府也比二房名正言順的多。
“老太太,哥哥。”青鸞笑嘻嘻的跟二人行禮。
衛澈一見到眼裏閃過一抹溫情,又認認真真的朝著老太太施了一禮,道:“老太太,多謝你對鸞兒的照顧。”
秦氏微微愣了愣,卻看見衛澈一臉的真誠,不像是說虛話的樣子,心裏頭不由得升起一絲絲的愧疚,她自回到威遠侯府就一直想著明哲保身,即便知道李氏心思不純,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秦氏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說了一句實話:“我當不起你這句謝啊。”
“老太太,您是我和鸞兒的祖母,雖然沒有這個血緣關係,但是我和鸞兒會像親祖母一樣孝敬您的,您說您當不起這聲謝,鸞兒,你說,自從祖母回了京,是不是對你照顧有加。”衛澈道。
青鸞點了點頭,道:“哥哥說的沒錯,祖母回京之後青鸞就覺得心裏有底了,我說要去青雲庵祈福,祖母便安排的妥妥當當的,而這一次哥哥回京,若是沒有祖母安排一切,這家都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了。”
雖說秦氏並沒有幫她對付二房,可是對於青鸞來說,她依舊算得上是一個明理的長輩,即便是避著長房和二房的鬥爭那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好幾次的偏幫,都讓青鸞隱隱的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兄妹二人甚至連稱呼也改了,這讓秦氏有些措手不及,但更多的是一種熱熱的感覺在心裏激蕩,她本就不是一個狠心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收留了衛欣兒,也不會好幾次給青鸞解圍。廳裏站著的這一雙兒女叫她祖母,即便沒有血緣關係那又怎麼樣呢,衝著這一聲祖母,她也不應該置身事外,從她嫁進衛家的時候,她就注定已經是衛家的人了,為衛家好好的守護這一雙血脈也是應該的。
秦氏抬起頭,眼睛裏隱隱的有水光浮現,連連說了三個好字,“既然你們肯稱呼我一聲祖母,那麼以後你們就是我的孫子和孫女了。”
連嬤嬤在一旁高興直笑,她是真心為自家小姐開心,自衛老侯爺去世後,她就想死了心一樣,活著也是無欲無求的,可是那樣的生活太過乏味了。
如今她能夠將衛澈和衛青鸞當成自己的孫子孫女,以後便會全心的為這一雙孫兒女考慮,這樣有目的有盼頭的生活才有味道,而不是一天到晚受著佛堂度日。
而且連嬤嬤冷眼瞧著衛青鸞,自老太太回府後,晨昏定省從未落下,而不像二房的幾位姑娘功利性極強。再看衛澈,年紀輕輕便能拋下上京富貴的生活,投身軍營,才三年功夫又有這樣一番成就,這樣的年輕人一看便是心性堅毅的。但凡能夠很好的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不走偏路,吃苦受累往自己的目標前進的人都不會是心性涼薄之人。
老太太若是能夠和衛家兄妹融洽相處,便是以後年紀大了,也有所依靠。
衛澈和衛青鸞亦麵露喜色,秦氏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品誥命在身,不管是見識還是為人處事,有她指點,兄妹二人的上頭終究是有了一個長輩。
衛欣兒機靈的說道:“恭喜老祖宗,以後有衛大哥和青鸞妹妹承歡膝下,老祖宗也不會再感到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