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傲傑臉色一白,頓時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要命喪在這裏了,腦中縱使有那閃避的辦法,此時也隻雙股站站,忘記了反應。就在這個緊要關頭,蔣傲傑隻覺得後頸一緊,然後整個人就被扯的往後退了幾尺。
卻是衛澈在最後關頭拉了他一把,衛澈心裏也是惱怒他先頭的行為,把他扯離了馬蹄下最危險的地方後便驀然放了手。蔣傲傑失了身後的支撐,一屁股重重的坐倒在了地上,配合那一臉慘白的樣子,姿態說不出的狼狽。
上官絕扯住韁繩,穩住了馬匹後,從馬上跳了下來。
衛澈不由得將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剛才從他騎著馬衝進人群,倒他拉著蔣傲傑退後,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極短的時間裏發生的,或許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蔣傲傑會不會受傷一事上,可是他卻注意到了上官絕高超的控馬能力。那樣絕佳的反應能力當真是讓人無法跟上京第一紈絝聯係起來。
上官絕臉上帶著欠扁的笑容,一步步的走到蔣傲傑的跟前,居高臨下的望著頭,那神情比蔣傲傑還要倨傲千百倍,說出來的話更是差點氣地蔣傲傑吐血了。
“你不會是嚇尿了吧?”
青鸞在馬車裏聽到這糙話,不由得噗嗤笑了出來,車窗的簾子拉開了一條細細的縫,青鸞將上官絕的橫行霸道都看在了眼裏,猛然間覺得這混賬也有些好處,至少用來對付蔣傲傑這種鼻孔都朝天開的人是最為合適不過的。
蔣傲傑的一張臉漲地通紅,上京裏的上官絕他又怎麼會不認識,隻是平日裏他很少跟那些身份比他還要尊貴的人交往,自然對這個名動上京的紈絝不熟悉。
這也是他第一次對上上官絕。
蔣傲傑此時已經恢複了過來,那心中的氣惱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自己最後竟然是被衛澈所救,而且是用那樣無比狼狽的姿勢,這讓他的自尊心重重的受挫了。
“秦王世子這是何意?”蔣傲傑僵著一張臉,語氣不善的問道。
上官絕嘿嘿一笑,騷包的“唰”的一聲打開了折扇,神態從容的說道:“當然是聽說北城門有架打,本世子這是來湊熱鬧的。”
青鸞眼底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這話說的還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果然蔣傲傑才退下去的紅暈又浮了上來,語氣不穩的怒道:“你知不知道剛才差點要了我的命。”
上官絕痞子似的掏了掏耳朵,那渾不在意的樣子卻是更加的氣人。
“上官絕,你這是什麼意思?”蔣傲傑怒吼道。
上官絕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道:“什麼意思?不過就是學著蔣公子的樣,仗勢欺人罷了。”
這一下就連原本一臉緊張的夏至都笑了開來,哪有人這麼不要臉的直接將“仗勢欺人”這四個字掛在嘴邊的。
上官絕微微的側過頭來,意味深長的朝著馬車瞥了一眼,雖是一眼,青鸞的心頭浮上了一絲不自然的感覺,手微微一動,那條縫隙卻被遮擋住了。
上官絕雖然沒有看到青鸞的人,但是卻可以肯定剛才她一定注意到他了,頓時更加來勁了,火上澆油道:“蔣公子,如果不服氣的話,可以去金鑾殿上告我一狀,或者說讓皇後娘娘給你做主啊。”
蔣傲傑臉色鐵青,這上官絕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他還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上京第一紈絝的名頭可不是白來的,上官絕十五歲的時候就曾經將兵部侍郎兒子的腿給打斷了,那時也不過是為了爭一個梨園的花旦。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小子倒黴,請來的大夫技術不過關,接好的腿最後竟然縮短了幾分,從此走路一瘸一拐的留下了殘疾。兵部侍郎在先帝的書房外跪了一天一夜,隻求先帝為他兒子做主。可是最後呢,上官絕也不過是罰跪太廟,不痛不癢。
蔣傲傑氣地渾身發顫,卻不敢真對上官絕動手,隻有秦親王一日還掌管著西北軍,上官絕就可以在上京橫著走,今天別說嚇到了他了,就算是當真傷了他或是怎麼了他,這蔣家也隻能自認倒黴。要知道現在的皇上對上官絕的縱容更甚於先帝,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皇上的捧殺行為。蔣傲傑恨恨的想著。
上官絕直接繞過已經說不出話來的蔣傲傑,走到衛澈的跟前,笑嘻嘻的同他打招呼:“阿澈,你這是要去哪啊?”說著眼珠子滴溜溜的在 衛家的車隊上轉了一轉,最後又精確無誤的停留在青鸞所在的那輛馬車上。
衛澈對於上官絕氣得蔣傲傑說不出話的表現很是滿意,可是這一刻的樣子又讓他的心裏陡然生出一股子的警惕來,這上官絕不會是看上了鸞兒吧?
衛澈麵色一整,身子一側擋住了上官絕的目光(妹控的哥哥真心傷不起啊,有木有?)
上官絕連忙討好的嘻嘻一笑道:“這隊伍都老長了,怎麼還沒有出城,該不會是有人刻意為難你吧?”上官絕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在蔣傲傑身上瞟了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