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絕挑了挑眉道:“難不成爺還怕他報複。”上官絕說著便晃悠出了北苑。
衛延懷父女三被丟出威遠侯府的時候姿態無比的狼狽,衛延懷甚至還要回過身來闖進府裏頭,卻直接被亂棍打了出去。
衛延懷從小就在這府裏頭長大,哪些預料的到會有這麼一天,等到他衛延懷被衛家宗族除族的消息傳出後,他便再無翻身之日,衛延懷隻覺得眼前一片的黑暗,他也曾富貴過,他也曾是被人奉承的對象,可是如今卻被趕出了衛家宗族,這樣的懲罰那真是比要命還來得重。
衛延懷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睨了一眼緊閉的大門,臉上滿滿的都是頹敗之色,衛青玉和衛青雁見狀便要伸手扶他,卻被他一巴掌扇飛了,指著衛青玉的鼻子大罵道:“都是你這個賤貨,自己發浪,還連帶這連累我們一房,以後你也不用回家了,我衛延懷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衛延懷這個人除了剛愎自用,骨子卻又十分的自大,就算是錯他也從不會找自己的原因,之前算計衛欣兒想逼著衛欣兒成為李宵的妾室不成後,便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李氏,這一次他又覺得是衛青玉害了他,如果不是衛青玉提出了這麼個餿主意,他又何至於落到這個地步,這都怪衛青玉沒有,連個爬床對象都會弄錯。
衛青玉的臉色慘白的無一絲的血色,剛才在北苑的時候,衛延懷便要將一切都推到她的頭上,要跟她斷絕父女關係,她心裏頭明白自己這一次沒有成功,最後還讓他們這一家被宗族除了族,衛延懷定不會讓她好過的,可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衛延懷竟然連家門都不讓她進。
不回家,她一個姑娘家能去哪裏,衛青玉絕望的一把抓住衛延懷的衣擺哭道:“爹,爹,我是您的女兒啊,不回家我能去哪裏啊,您不能這麼對我啊。”
衛延懷心裏頭的滿腔憤怒都無法發泄,也隻能將這些怒氣都衝著衛青玉發,一把推開衛青玉道:“你滾開,我沒有你這種女兒,雁兒,我們回去吧 。”
衛青雁應了一聲,幸災樂禍的瞄了一眼衛青玉,見衛延懷走了幾步便湊上前去笑道:“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倒是可以給姐姐指一條明路,依著姐姐的姿色,若是肯自賣鴻雁樓,想必那老鴇也是肯收的,隻是姐姐這清白已失,估計買不了什麼好價錢了。”
衛青雁的話狠毒,衛青玉猛然抬起頭,一雙眸子迸發出的光亮像是要嗜人一般,隻把衛青雁嚇地後退了好幾步,倒也不敢再拿話嘲諷衛青玉,拎起裙角小跑步的跟著衛延懷去了。
來的時候尚且還雇上一輛馬車,可是到了這個地步衛延懷也無心再講究排場,衛青雁隻好拿著袖子擋著自己的臉。
衛青玉固執的跟在二人身後。衛延懷連連給了她三巴掌,又說了一大堆惡毒的話,無外乎就是不認她這個女兒了,不管她是去做姑子還是去要飯都不要再跟著他了。
衛青雁第四次轉頭的時候,衛青玉卻已經沒在他們身後了,不知道是被衛延懷打怕了還是徹底的心寒了,總之一身傷痕的衛青玉消失在了上京的街頭。
等到衛延懷和衛青雁走到自家那座三進的房子時卻發現大門打開。
衛延懷心裏頭疑惑,走了進去後卻發現原本破敗的屋子更加的破敗了,那一屋子的狼藉,就像是被強盜搶劫了一番,衛延懷大驚連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這是怎麼回事?”
回頭正好看到魏嬤嬤抱著一個銅鼎急匆匆的從裏頭衝出來,衛延懷一把拉過她,也來不及細想她為何抱著一個銅鼎,隻問:“家裏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魏嬤嬤看到衛延懷先是一陣的驚慌,隨即冷靜下來,立刻露出了一副哭像嚎道:“老爺爺不好了,荷姨娘,荷姨娘她卷走了家裏的所有財物跑了。”
“你說什麼?”衛延懷兩眼發直,夏青荷卷走了財物跑了,這一定不是真的。
魏嬤嬤被衛延懷扣住的手幾乎都要被捏斷,眼淚撲嗍撲嗍的掉落,這次的眼淚可是真的。
“老爺,您先放開老奴的手。”魏嬤嬤臉色都發青了,現在內宅裏頭亂成了一片,荷姨娘走的時候還將一幹奴婢下人的賣身契都放到了門麵上,那些個奴婢下人再得知荷姨娘卷走了所有值錢的東西後,便紛紛搶了自己的賣身契,更甚至像強盜一般的將整個屋子都洗劫了一遍,她是好不容易才搶下了這麼個銅鼎,哪裏知道才出院子便遇上了衛延懷。
“不會的,青荷不會這麼對我的。”衛延懷搖了搖頭,卻是放開了魏嬤嬤的手,腳步踉蹌的衝進了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