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衛家不犯抄家滅族的大禍,這爵位便可以永遠的傳下去。
衛青鸞作為威遠侯府唯一的嫡長女自然有驕傲的資本,衛愛蓮依稀還記得上京貴女的榮光,別說是衛青鸞這種頂級貴女了,就算是一般的貴女在遇到高氏母女這種貨色,那打了便是打了,誰讓你不長眼惹了不該惹的人物。偏林翩翩還真是不長眼,以為但凡來到陳家的人都該讓著她,若是青鸞真要教訓她,還真是理由都不用早,一句我看你不順眼就完事了。
衛愛蓮的心裏頭隱隱的閃過一絲快慰,因為種種的顧忌她一直忍讓著高氏母女,其實自己的心裏頭又何嚐好受。衛愛蓮瞥了一眼陳昌瑉,見他要開口,便扯了扯他的衣裳在他的耳邊說道:“這是青鸞的事,你最好不要多嘴,我不過是威遠侯府的一個庶女,大房客氣才叫我一聲姑姑,但是威遠侯府的驕傲自是不容人挑釁的。”
聽到妻子的警告,陳昌瑉到了喉嚨的話又咽了回去。
林子軒見陳氏夫妻都沒有開口,心頭微惱,他身為高氏的兒子卻不得不為自己母親出頭。
“衛姑娘,你太過分了。”林子軒上前一步道。
高氏疼的臉色一陣陣的泛白,那手骨是被生生的折斷的,也不知道會不會落下殘疾。林翩翩更是嚇地噤了聲,原來她的兩巴掌還是輕的。
夏至知道自家姑娘厭惡林子軒,身子一側擋在了衛青鸞和林子軒跟前,道:“若是那隻手挨到了我們家姑娘,可不就隻有斷手的結果了,林公子最好還是收回你那隻手,我們家姑娘不是誰都可以指指點點的。”
林子軒氣地臉色發青,連衛青鸞身邊的一個丫鬟都可以如此的狂妄,這實在是太沒天理了。
“衛姑娘,這是天子腳下,就算你是威遠侯府的人也不能這麼蓄意的傷人,你實在是目無法紀,給威遠侯府抹黑。”林子軒倒也不敢隨意的辱罵青鸞,隻得站在大義的這一邊指責青鸞。
青鸞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不由得冷笑道:“你若不服,大可以去衙門告我。”
林子軒氣噎,告她,他又不是傻蛋,林家不過是一般的平民,他拿什麼去告威遠侯府的嫡出大小姐,上京的那些官員又不是傻的,怎麼會為了他林家而去得罪威遠侯府。
高氏哼唧了兩聲,望向青鸞的目光都染上了恐懼,忍著痛用另外一隻手扯了扯林子軒的衣衫道:“子軒,我們快走,娘的手得看大夫。”高氏是欺軟怕硬的,會不要臉的要求陳家各種補償,自然也是看準了陳家人的愧疚心理。相反青鸞一旦強硬起來,她也知道要避起鋒芒。
那人太可怕了,一出手便直接斷人手腕,高氏也是怕那白晝對林子軒出手,自己的手斷還不要緊,要是子軒的手受傷了,那連春闈都參加不了就虧大了。
林翩翩亦是著林子軒小聲的道:“哥哥,我們走吧。”此時的林翩翩哪裏還有一絲狂妄囂張啊啊,要知道這狂妄囂張也是需要資本的。
林子軒隻覺得心口像是堵了一股子的氣,他隻能暗暗的在心裏發誓,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要讓高傲的衛青鸞匍匐在他的腳底下,現在的忍氣是為了將來的翻身。
林子軒終是被高氏母子二人拉了出去。
青鸞麵色微凝,希望衛家的暗衛能夠給力,盡早查出林子軒的那些陰私來。
衛愛蓮同陳昌瑉兩個都沒有說話,因為剛才有那麼一瞬間,連他們都有些懼怕青鸞的氣勢。
直到陳寶玉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室的靜謐。
“娘,青鸞表姐,姐姐醒過來了。”
衛愛蓮的身軀震了震,二話不說便衝了出去,陳昌瑉見狀趕緊跟了上去,青鸞沉吟了片刻也跟了過去。
青鸞走進內室的時候,衛愛蓮已經跟陳碧玉在說話了。
“碧玉啊,娘知道你心裏頭的苦,可是你要知道爹娘做下這個覺得也是不容易的啊,你這怪病黃半仙說就是因為你跟林子軒定下親事的緣故,如果不解除親事,你的命都要沒了。爹娘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沒命呢……”衛愛蓮說了老半天才發現陳碧玉沒有任何的反應,她隻是一動不動的躺著,雙眼直直的盯著床頂上的紗帳。
她的神色很是平靜,平靜的令人心頭發毛。
衛愛蓮連連搖了搖陳碧玉道:“碧玉,你說說話,你說說話啊,別嚇爹娘啊。”
陳昌瑉站在衛愛蓮的身後,見到陳碧玉這個樣子,不由得也急了:“陳碧玉,你看著爹,爹娘把你養大,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
“姐姐,姐姐……”陳寶玉帶著哭腔的聲音。
可是不管陳家人怎麼說怎麼勸,床上的林碧玉始終沒有任何反應,她像是一具沒有生氣的娃娃,雖然睜著眼睛,可卻是如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