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禪寺 愁雲密布(1 / 2)

秋風一次接一次掃蕩過紅色的楓葉,百花一年接一年地在春暖中璀璨迷人,史官在史冊上留下了一筆又一筆,在這一年,終於迎來了王統三十五年。帝國建國至今已有三十五載,皇位有更替而年號仍用舊號,似乎在位者很希望“王統”能一直延續下去。王統,顧名思義,王一統天下,此年號最早起於帝國開國皇帝,後世稱其為“王統大帝”。

十載的光陰能讓一位羞澀的小男孩成長為一名健壯的青年,三十五年的歲月也足以令一個國家從百廢待興走向天下大治。時間已經過了十年,從王統二十五年到王統三十五年,這十年裏天下無戰事,帝國人民安居樂業,城市街巷歌舞升平,經曆了千年的戰亂,東陸無不珍惜這得來不易的和平時光。帝國輕徭薄稅、勸課農桑、建設城市,百姓無不對朝廷感恩戴德,紛紛到寺廟裏燒香禮佛,祝願當朝陛下長命百歲。

這些日子,觀佛山巔人來車往,到天禪寺禮佛的人絡繹不絕,一時間寺廟香火鼎盛更甚於常。方丈玄理大師往來人群之中,為善男信女指引道路,若有人認出其身份,想要問道佛法,他也願意當場指點迷津。這天來得人頗多,既有王公顯要,也有平民百姓,幸好天禪寺不愧為天下第一大寺,山門寬闊,容下這些許人還是綽綽有餘。

天禪寺後院的一個院子裏,“咯吱”,隻聞一道房門推開之聲,一位青年人緩步從房間裏走進院子。青年人長得頗為清秀,額寬鼻挺,與一身紅白色的長袍顯得格外相配,出奇的是,他的烏黑的眼瞳裏居然罕見地透出了赤色。寺院裏沸反盈天,後院也難有安靜,青年人本想在房間凝神冥想,卻也無奈被擾。他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感受著清風的吹拂,享受著清晨的陽光,聆聽著遠處的喧囂,倒是頗有一番滋味。

“寺院吵吵鬧鬧,小雲卻是悠然自得。”聞其聲,青年人就已知道來者何人。

“慧宏小師傅取笑我了,我隻是被吵得沒辦法靜心,這才到院子裏透透氣。”青年人笑著回應。

慧宏麵露微笑,緩步走到青年人跟前,道:“隻怕小雲的心不靜,不是因為外人的吵鬧,而是心中難定。”

被一言揭破心中事,青年人也不詫異,十年的時間他早已領略過無數次這位小師傅的聰慧和直白。青年人正是十年後的林烈雲,匆匆十載,他的容貌發生了一些變化,然而內心的仁慈、博愛卻沒有一絲的減少,反而因為長期身處於佛經之中,那種濟世的情懷變得越發濃厚。

見林烈雲沒有回答,慧宏也不再糾纏於這個話題,立即轉入了正題:“小雲,師傅請你過去。”

“行,我立馬過去。”十年來,玄理大師經常來林烈雲,有時是傳授“術”的相關內容或者排解後者對“術”的一些疑難,有時是與他討論對佛經的見解,因為林烈雲對佛學也頗為感興趣,有時則隻是在作朋友間的閑聊,林烈雲會說一些以往的趣事,玄理大師則會回以大陸的見聞。因此,林烈雲對玄理大師的傳喚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當即站起身就隨著慧宏離開。

二人穿過重重廟宇,步入了一間佛院之內,這裏地處天禪寺的後麵,外人是不得靠近的,因而此地倒是十分寧靜。玄理背對著林烈雲二人,在佛像麵前打坐,二人也不好打攪,隻能靜靜地守在門外。過不多時,誦佛聲歇,玄理緩緩站起身轉身步出大殿,正對著二人,慈祥地笑道:“讓小施主久等了。”

林烈雲忙擺手,隨後問道:“大師找烈雲來所謂何事?”他心裏卻在想,這次究竟是來傳術還是閑聊。

玄理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笑道:“此次尋小施主來,既不是閑聊討論,也不是專研術道,而是有件事想要麻煩小施主。”

“哦?”林烈雲頗為驚訝,忙問道:“大師所言何事?如果烈雲力所能及,定當竭力辦到。”

玄理也沒有客氣,繼續道:“此時頗有些難度,會遇到五階高手的可能性很大,因此危險重重。”

林烈雲臉上也沒有顯現憂愁,反倒是很是好奇,問道:“大師所言究竟是何事?”

“這事發生在帝國的西部——延州,延州位於安州西南麵,臨近帝國邊陲,本來近來無戰事,延州也難得享有寧靜,然而在一個月前卻陸陸續續發生了一些怪事。”玄理這時反而問起了林烈雲:“小施主可記得十年前震驚帝國的那三起失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