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封羽正準備回去把這消息告訴向之源等人,卻聽林烈雲低聲道:“凶手使用的戟法,我好像見過。”
“什麼戟法?”淩封羽問道。
林烈雲幾度欲要開口,卻遲遲不肯說出來。淩封羽隻好道:“若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說便是了。”
“我不敢肯定,但倒是與父親傳下來的戟法很像。”林烈雲忽然道。
淩封羽大驚,卻強自鎮定,瞥了向之源和侯天一眼,悄悄地壓低聲音:“此事先暫時別說,我們先回去,以免他們生疑。”
於是,兩人不動聲色地回到眾人身旁。淩封羽慚愧地搖了搖頭,道:“我們仔細看了一下,凶手使用的不是槍法,倒很像是戟法。隻是至於是何種戟法,我和林小子都分不出。”
“原來是這樣,定是凶手掩藏地極深,無怪兩位。”向之源略有些失望。
淩封羽對彭興使了個眼色,彭興立即去查看那三十多具屍體。不一會兒,彭興也回來了,並沒有特別的收獲。
既然如此,向之源隻好陪五人回到大門,命手下的軍士護送回去。淩封羽自然拒絕了向之源的好意,五人行走在深夜的街道上,夜晚的禹城格外的幽靜。由於是戰爭的緣故,禹城又靠近前線,一到夜晚,禹城便實施戒嚴。
一行人沉默了好一陣,林烈雲和淩封羽都默不作聲,氣氛極為詭異。其他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便不敢說話。
就在他們快要回到住所的時候,淩封羽忽然小聲問道:“林小子,你確定沒有看錯嗎?”
林烈雲遲疑了好一陣,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敢肯定。因為隻是相似,但並不完全相同。”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南宮梨雨最憋不住氣,嚷嚷道。
淩封羽壓低聲音道:“此事等會回去再說,小心有人竊聽。”
禹城雖是秦州第一大城,但麵積相比天雲、蒼月、長安還是差遠了,五人很快就回到了住所,與其他人會合。一群人聚在一個房間裏,淩封羽把方才發生的事情與眾人說了一遍,但說到林烈雲的時候,他故意把目光移向林烈雲,示意讓後者來說。
“事關重大,不知有沒有人偷聽?”林烈雲道。於是彭興和瘋僧立即外麵查看,待得兩位五階術者都認為隔牆無耳之後,林烈雲才開始繼續說。
“我發現,凶手使用的戟法與父親留下的戟法非常像,但又有些不同。”林烈雲一口氣把話說完。
聽罷,陸平道:“如此說來,林少俠懷疑這幾件凶殺案是令尊做的?”
林烈雲不答,低頭不語,很是惆悵。瘋僧立即反駁道:“絕對不是,和尚我曾聽玄理師兄說,林大俠是個光明磊落的人,絕不會做這種鬼鬼祟祟的勾當。”
“林大俠失蹤了十年了,誰知道這十年裏發生了什麼?”陸平道。
“反正這是不可能。”瘋僧咆哮道。
“夠了!”林烈雲忽然拍案而起,吼道。眾人都被他這忽然的舉動給驚住了,林烈雲性子溫和,還從未有過如此激烈的反應。
林烈雲雙手撐在桌麵上,腦袋夾在雙臂之間垂下,他大口地喘著氣,好似一個剛死裏逃生的受難者。過了一陣,他的情緒漸漸平複,氣息漸勻,他抬起頭,淡淡地道:“對不起,烈雲失態了。”
道了一聲歉,林烈雲跌跌撞撞地闖出了房間。眾人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淩封羽歎了口氣,先讓眾人各自回房,然後和柳夕荑一同去尋林烈雲。
林烈雲一個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仰望夜月,不知不覺出了神,就連淩封羽和柳夕荑來到他的身旁也渾然不覺。淩封羽沒有打攪他,兩人安靜地坐在一旁。
與父親相別十年,對父親的印象僅存在林烈雲的少年時代,每當想起這些,林烈雲總會有種失落的感覺。林烈雲什麼也沒有刻意去想,任憑感覺帶著他的思緒飄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