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北原城的牢獄並不在天禦府,但有一座大牢例外。
這座建在天禦府的大牢隻有三間牢房,但每一間相隔甚遠,而且防守極度嚴密。自帝國建國以來,從未有人能從大牢裏逃出去,堪稱帝國看守最嚴的幾座監獄之一。這座大牢是為了關押重犯而生,每一名被關進來的犯人,身份都極為特殊。
而拉安族的五階術者古都斯,此刻就被關押在這座大牢裏。大牢內的通道錯綜複雜,機關重重,稍有不慎,就會被誤傷。薛啟善對這座大牢並非十分熟悉,於是他喚來獄卒帶路。
行走在漆黑潮濕的大牢內,腳下的每一塊石階,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若沒有獄卒的指引,很可能就會引發機關。三人小心翼翼地前行著,大牢內通道複雜兩旁都是堅硬的石壁,居然沒有見到一座牢房。
獄卒走在前麵,他朝兩人解釋道:“我們這座牢裏隻有三間牢房,分別在不同的地方,隻有我們這些常年工作的獄卒才知道怎樣走。”
“為何這裏一名看守也沒有?”淩封羽問道。一路走來,除了在大牢的門口,其他區域他見不到任何一名獄卒。
獄卒得意地道:“這幾段通道就像迷宮一樣,根本不需要獄卒。等過了這段路,到了牢房那裏,才會有獄卒看守。”
淩封羽聽罷,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嚴密的機關設計,哪裏需要獄卒守衛呢?
在這名獄卒的帶領下,淩封羽和薛啟善左拐右拐,終於來到牢房前。的確如獄卒所言,牢房門前站著數十名獄卒。這數十名獄卒都不是普通人,而是頗具實力的術者。其中四階術者有將近十名,其餘都是二三階的術者。
“駐防的實力果然不弱,但僅僅隻憑這數十名術者,還不足以擋下拉安族的高手。”淩封羽心道。
薛啟善似乎看出了淩封羽的疑問,笑道:“莫非殿下以為,這諾大的監獄,僅有這數十人看守?”
聞言,淩封羽問道:“難道還暗中潛藏著其他術者?”
薛啟善卻搖頭道:“以殿下如今的實力,若是真隱藏著什麼高手,殿下怎會察覺不出?”
“還請薛門主告之。”淩封羽道。
“其實大牢內的守衛,確實隻有明麵上的這些。但大多數的高手,都被我調到天禦府和大牢門口了。他們其實才是防禦的主要力量。”薛啟善解釋道。
“通道機關重重,不適於布置術者守衛。而牢房環境狹窄,守衛過多,反而不利於施展。這數十人擠在這裏,已經夠多的了。”薛啟善繼續道。
聽完薛啟善的解釋,淩封羽深以為然。旋即,他又問道:“天禦府和大牢門口的守衛如何?”
薛啟善道:“雷鈞對外麵的守衛最清楚,等我們離開大牢,我讓他給殿下好好講講吧。那瘦子就在牢裏,我們進去看看。”
牢門外的數十人皆是精神緊繃,即使暫時沒有敵人潛入,亦不敢放鬆懈怠。獄卒小心翼翼地打開牢門,讓淩封羽和薛啟善進去。
進入牢房後,淩封羽入目所見,乃是一名佝僂的瘦子躺在一堆雜草上。與其說是躺,不如說是被釘在了地上。古都斯四肢和肚臍皆被鐵釘釘著,腦袋則被鐵鏈緊緊鎖住,殘破的衣服上滿是幹涸的血跡。
看到古都斯這般慘樣,淩封羽倒沒有半分的同情。直到此時,他還在痛恨古都斯襲擊柳夕荑的事。看著仇人受盡折磨,他反而覺得大快人心。
“隻要人沒死就好。”淩封羽在心中冷冷地道。
古都斯此時正清醒著,他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盯著淩封羽。他之所以落到如今的地步,全敗眼前這人所賜。
淩封羽看見古都斯憤怒的眼神,他卻不以為意,扭頭對薛啟善道:“看他身上受的傷,你們用刑極重啊!”
“此人涉嫌在北原城製造混亂,想讓他開口,不用點刑怎麼行?”薛啟善寒聲道。常年與狼族交鋒,他亦非心慈手軟之輩,毫不吝嗇對敵人采取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