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陰森森涼颼颼的腥風迅疾掠過,秋童隻覺眼前黑影一閃,耳邊“啊”的一聲慘叫,黑衣人手中的刀子當啷落地,接著撕心裂肺地嚎叫起來:“媽的!蛇!蛇!……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秋童驚魂未定地看著他在地上翻滾,聽著他殺豬般地嚎叫,這才弄明白怎麼回事。黑影是從自己腳下的藤蔓中竄起的,這藤曼又是從洞頂被扯下來的,應該是眠在洞頂的蛇被黑衣人一起扯了下來,這才對他發起攻擊。
關鍵時候,還是這條已不知去向的蛇救了自己一命!秋童爬出山洞,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刀子,防止這個亡命之徒再對她出手。
果然,黑衣人從地上踉踉蹌蹌地爬起來,掙紮著向她逼近,嘴裏惡毒地罵著:“都是你這個死女人害的!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秋童兩手握刀,壯起膽子喝道:“別過來!這座山上的毒蛇很多,你現在已經中了蛇毒,想活命的話趕緊下山找人醫治,再晚了恐怕你就會毒發身亡!”
“想騙我?老子沒那麼好哄!”黑衣魔鬼一步步逼近,“這根本就不是毒蛇……啊啊!疼死我了!……媽的!”他甩著手跳了起來,疼得“噝噝”直抽冷氣,“啊……啊……媽的!真的有毒?!--把刀給我!”
秋童後退了兩步:“別再想害人了,趕緊救你自己的命去吧!再晚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臭女人!把刀給我!”黑衣人歇斯底裏地叫著,作勢要撲過來,腳下不穩,一個趔趄又摔倒了!
秋童說道:“我從小在這裏長大,知道這兒的毒蛇很多。蛇毒擴散得很快,再拖下去你真的就沒救了!”
這倒不是聳人聽聞。太陽山上的毒蛇確實不少,可是雲揚曾經告訴過她:不管什麼樣的蛇,隻要你不先去冒犯它,不讓它有一種被侵犯的感覺,它就不會主動襲擊你。
此時可能是蛇毒已經起了作用,黑衣人也感覺到不妙,還是自己的性命要緊!他顧不上再去傷害秋童,連滾帶爬地向山下躥去。
高度緊張的神經猛地鬆弛了下來,秋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這才想起剛才應該問問他,究竟是誰想要她的命?可是就算問了,他能說嗎?
月亮從雲層中露出了臉。蒼白的月光下山野顯得更加詭魅神秘。偶爾一兩聲動物的嗥叫令她心驚膽戰得牙齒直打架。夜風寒涼,秋童返回山洞,抱緊了雙臂,諦聽著洞外的動靜。
警笛聲由遠而近傳來,最後停留在山下。強烈的燈光,嘈雜的說話聲叫喊聲越來越近。秋童的眼淚落了下來。感謝老天,感謝冥冥之中所有的神靈,保佑她又一次逃脫魔掌!
紛雜的人聲中秋童聽到了尚東急切的聲音:“秋童,秋童!你還好嗎?”
幾百公裏的路程,報警之後的他居然和警車同時到達,真不知道他這一路都是什麼速度過來的!
尚東奔到山洞前,不顧眾人的眼光,一把將秋童緊緊抱在懷裏,聲音顫抖著輕喚道:“丫頭,丫頭……”
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在她臉上。
他哭了?他真的那麼在乎她?秋童怔怔地偎在他懷裏,過了一會兒她伸手攬緊了他的腰,聽著他強健的心跳,心中一個聲音喃喃低語:雲揚?雲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