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怎麼樣了？”顧長楓一身雨水地衝了進來，“怎麼會突發腦溢血？”
華振邦尷尬而又愧疚地低下頭去。
“是喬姿，是喬姿她們母女兩人把媽媽氣壞的！”秋童站起身就要往外衝，“喬姿去家裏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媽媽說了，她們就是存心氣壞媽媽。我找她們算賬去！”
顧長楓一把抱住了她：“現在最重要的是媽媽，她們的帳早晚會算，你冷靜一些。”
“我害怕！我害怕……”秋童抑製不住內心的恐懼哭了起來。
“別怕！媽媽會好起來的！”顧長楓拍著她的背，“相信醫生，相信醫學的力量！往好處想！”
秋童抽泣著漸漸安靜下來。
“喬姿怎麼會到家裏去？”顧長楓問道，“當時還有誰在家裏？”
“我在家裏。”華振邦慢慢說道，“她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否則不可能突然就爆發了。”
刺激？顧長楓心裏一緊。難道是自己早晨對她說的那些話刺激到了她，才致使她不顧一切地跑到家中說出了一切？
“哦。”顧長楓攬著秋童坐下來，問華振邦道，“爸，這裏的醫生技術怎麼樣？要不要從外地大醫院請專家來？”
華振邦搖了搖頭：“不用。青羅雖然不大，可這裏的神經外科醫生還是數得著的，尤其是這次主刀的高主任，腦溢血手術做了不計其數了，應該沒問題。”
“那就好。”顧長楓點了點頭，看著秋童，“衣服都濕透了，要不要先回去換換衣服？我和爸爸守在這裏就行。”
“不，我哪兒也不去。”秋童說道，“就在這裏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室的門慢慢打開了，幾個人同時看著走出來的醫生。
不對！醫生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沮喪，他低著頭……
秋童撲過來抓住醫生的手，眼神急切充滿期待：“醫生，我媽媽好了嗎？”
醫生內疚地搖了搖頭，沉聲道：“對不起，病人出血量太大……我們盡力了……”
什麼？
華振邦頹然癱在了椅子上。
“不！不！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我媽媽不會有事的對不對？”秋童瞬間崩潰，她推開醫生就往手術室裏跑，顧長楓眼疾手快將她死命地抱住了。
“不！不啊！我媽媽不會死！她不會死的！”秋童哭喊著，掙紮著，“放開我！我要去看媽媽！我要去叫醒她！我要她跟我回家啊！”
聽著秋童撕心裂肺的哭喊，醫生的頭垂得更低了。
秋童一把抓住醫生的胳膊：“醫生，我求求您救救我媽媽，您的技術是最好的，求求您，再想想辦法！求求您啊……”她跪倒在地，瘋狂地給醫生磕著頭，“求求您，我求求您，救救我媽媽，我不能沒有媽媽……救救她吧！救救她啊……”
“起來。秋童，別這樣，別這樣……”顧長楓流著眼淚硬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秋童，冷靜下來。”
“對不起！我們真的盡力了！”醫生深深地鞠了個躬，轉身飛快地離去。
“不！不要！”秋童伸出手企圖抓住他，“救救我媽媽！救救我媽媽！求您啊……”
顧長楓緊緊抱著她。
眼看著醫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絕望和巨痛一齊襲來，秋童隻覺得心口熱血翻湧，大叫了一聲，一口鮮血生生噴了出來！“媽媽！”她低呼一聲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