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童突然感覺一陣寒意襲來,大腦似乎因為各種思維混亂瞬間短路。心中一會兒喜,一會兒憂;剛剛想到尚東對她的幫助而感激,忽然又想起他的神秘莫測而擔憂,整個人都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自從與尚東相識,發生了那麼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縱然自己再不想麵對,也應該沉下心來學會不動聲色仔細觀察。
想到這裏,秋童轉身走出了房間。下樓坐在桌前,那些照片又在眼前飄來飄去。
她不知所措地將頭埋在臂彎裏。
尚東有她兩年前的照片,那麼說他在兩年前就來到了青羅,卻在今年夏天第一次出現在她麵前,在這之前的那段時間裏,他在做什麼?
跟蹤?偷拍?又是為了查找什麼或者證明什麼?那麼現在他找到什麼或者證明什麼了嗎?
或者,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他隻是偶遇自己,然後起了好奇心真像他說的那樣愛上了她?
這樣的解釋合理嗎?……
園子裏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她抬起頭看著外麵。丁衛麵帶怒意地上了車子準備離去。
夜耳從樓上跳了下來,箭一般地衝到園子裏,腳不沾地地跟在丁衛的車子後麵狂奔起來,嘴裏大聲地吼叫著。它是在跟丁衛告別還是在歡呼這個虐狗狂魔終於離去?
直到車子不見了蹤影,夜耳才安靜下來,小跑到尚東麵前人立起來搖著尾巴朝他撒著歡。
尚東摸了摸它的大腦袋,笑道:“憋壞了吧?那個大變態終於走了,你自由了!”
夜耳連蹦帶跳地慶祝著,嗓子裏發出快樂的低吠。如果狗也會唱歌的話,那麼這就應該是它為自由而歌唱了。
尚東又道:“玩去吧!別忘了去吃你的糧食。”
夜耳一溜煙地跑走了,園子裏很快就看到一隻隻鳥雀驚叫著從各個藏身點飛竄出來。
這個夜耳,真像一個頑皮的孩子。秋童站在門前看著,唇角不由自主地噙上了一抹微笑。
尚東轉身看著門前微笑的秋童,愣了一下,心中隨即湧起難言的情愫。
兩個人隔著遠遠地距離互相看著。
這種感覺,說不上是熟悉還是陌生,是心痛還是怨尤,是愛戀還是猜疑……或者,是兼而有之吧!
過了一會兒,尚東走了過來站在她麵前,笑道:“夜耳自由了,那個討厭的家夥終於走了!”
秋童仰臉看著他:“丁衛好像很不高興,為什麼?”
“哪有!”尚東回避著她的眼神,邊說邊向屋裏走,“他就是一喜怒無常的神經病,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用理他。”
“你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秋童抓住他的胳膊,“告訴我:你的身體怎麼了?而且,他就是你從雨城帶過來的醫生,對嗎?”
“沒錯,他是我的醫生,可是他也是我的助理,還可以做我的廚師兼保鏢。”尚東笑了笑,“你看,他就是這樣一個多才多藝無所不能的人,我不得不用他——我的身體很好,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可是……我經常會聽見你咳嗽。如果身體確實有毛病的話千萬不要延誤治療!”秋童說道,“你的身體不是你自己的,萬一有什麼問題,傷心痛苦的不止你一個人!”
如果真是那樣,你會為我傷心嗎?麵對秋童關切的眼神,尚東心中升騰起溫暖的柔情,他將秋童緊緊攬在懷裏,許久說不出話來。
秋童感覺到他情緒劇烈的起伏,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好,隻好任他緊緊抱著。
“如果有一天我離去了,你會想念我嗎?你會為我哭嗎?”尚東輕聲說著,低頭吻著她的額頭,“告訴我,我這樣出現在你的生活裏,是不是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