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如果公開華董事長和喬美鳳的關係，肯定會影響貴集團的聲譽，華董事長個人聲譽損傷更大。”
顧長楓籲了一口氣，說道：“這個我已經和爸爸溝通過了，老人家很明智，堅決不肯姑息養奸，一定要把喬美鳳繩之以法。他早已經做好了就此退休的打算。”
“退休？”尚東愣了一下，接著說道，“顧總還是先聽一下吧，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顧長楓伸手打開了錄音筆。
錄音筆效果很好，吳良信暗啞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
……我和喬美鳳相識相愛，其實要比華振邦早三四年。那時喬美鳳二十剛出頭，在月城藝術劇院唱戲，我們就在那時認識的……她喜歡排場，喜歡漂亮衣服，貴重首飾……可惜我沒有錢，不能滿足她的每一個要求……後來她去了青羅，傍上了華振邦……
那天她打電話給我，說華振邦的女兒華明珠要去洛川找黃秀英，拿到小時候被她拐騙到洛川的證據……她讓我務必趕在華明珠前麵找到黃秀英。如果黃秀英不能閉嘴，就殺了她滅口。我趕到洛川福利院——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了——發現黃秀英已經很久沒住在那裏了。
黃秀英不見了，可喬美鳳還是擔心總有一天華明珠會找到她，於是讓我幹脆殺了華明珠。
我問她華明珠會到哪裏去，她說很可能會到雲揚母親的墓地去。我追蹤到墓園，果然發現她獨自一人在那裏哭……
錄音停了很長一段時間，接著又傳出吳良信更加暗啞無力的聲音：……我確實知道雲揚……六年前的那個夏天，喬美鳳打電話給我，讓我火速趕到青羅去……我去了……那天晚上下著暴雨，電閃雷鳴……他們都在參加一個酒會……她給我發到手機上一張照片，說那是華明珠的男朋友雲揚……讓我在他返回的路上幹掉他……
我埋伏在酒店外。酒會結束後他打車不知要到哪裏去，我打車尾隨著他，直到他上了一艘船……我也上去了……船開出沒多久，我看見他獨自一人踉踉蹌蹌地走向甲板……那時雨下的很大，別人都躲在房間裏……他可能是喝多了酒不舒服，趴在欄杆上吐酒，我走到他背後，一棍就把他打暈了……我在雨衣裏藏了根棒球棍……然後把他扔進海裏，很快他就沉下去了，連掙紮一下都沒有……然後我跳進海裏遊回岸邊……
那晚的雨特別大，雷聲也大得驚人……我想也許是老天爺發怒了……
顧長楓臉色蒼白，仿佛被驚嚇住了，愣在那裏半天沒有言語。過了很久他突然一拳打在桌子上，桌上的茶碗也驚恐地跳了起來！
顧長楓嘴唇顫抖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尚東，不敢置信地問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確定他不是胡言亂語，不是在撒謊？”
“他怎麼可能撒謊？”尚東說道，“殺人償命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如果確實沒有幹，打死他都不會承認！”
顧長楓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說，是他殺死了雲揚？……雲揚真的已經徹底死掉了？”
尚東沒有言語，鄭重地點了點頭。
“無法無天！罪大惡極！該殺！該殺！”顧長楓猛地站了起來，氣憤填膺地道，“這一對狗男女，簡直是禽獸不如，槍斃他們十回都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