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秋童沉浸在過往的記憶中不想出去。
“去了就知道了。”尚東拉起她的手,“喜歡聽故事嗎?跟我走,我保證講一個讓你耳目一新的故事,而且,這個故事隻講給你一個人聽,你會為這個故事著迷!”
看著他臉上神秘兮兮的表情,秋童不由地好奇心大起,潛意識中一種無法言喻的奇怪感覺催促著她站起了身跟著尚東向樓下走去。
兩人上了車,尚東驅車向城外駛去。
尚東打開車上的音響,一首熟悉的英文歌曲緩緩地流淌出來:
是你輕輕挑起我眼前的薄紗,於是這世上再沒有謊言。我看見,你無限浩瀚的內心,如你的微笑,永恒不衰。
就像是漫長黑暗之後的恩賜,於我心鄉,白鴿安息。你是我內心深處無形的指引,指引我逃離這世上的風雨無常……
這是她最喜歡的《夜色迷離》啊!在那些年少迷茫的時光裏,她曾經瘋狂地迷戀過這首歌。每當聽到這首歌,無論多麼煩躁惱恨,心靈都會慢慢平靜下來。雲揚會在這時從背後輕輕抱住她,一句話也不說,直到她自己從那份傷感裏走出來。
這又是你“打聽”來的,對嗎?秋童閉上眼睛,關閉回憶的大門。你今天給了我太多“熟悉的感覺”,為什麼?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車子終於停下了,秋童睜開眼睛,海鷗飛來飛去的身影告訴她這是來到了海邊。
大海?……這是青羅的海啊!這或許是她此生最不想來的地方吧!季尚東為什麼偏偏把她帶到這兒來?
尚東給她打開了車門:“來吧,下車。”
秋童本能地往車裏縮了縮。
尚東靠在車門前:“不想聽我講故事了?”
秋童坐著沒有動。
尚東淡淡地說道:“我的這個故事,跟大海有關,跟喬美鳳的故事有關。”
什麼?秋童立即從車上跳了下來!
“等一下。”尚東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脫掉鞋子,海水一點都不涼。”
“聽故事跟鞋子有什麼關係?”秋童終於抗議道,“難道你隻有站在水裏才能講得出來?不脫!”
“脫不脫?不脫走了!”尚東自己脫掉鞋襪放到後備廂裏,轉身就朝海裏走去。
秋童咬了咬牙,衝著他的後背握了握拳,賭氣似的脫掉了鞋襪扔到後備廂裏,高跟鞋踩著他的皮鞋,她理都不理。就踩你了!怎麼著!
尚東卻又轉身回來,變戲法似的拿出一頂粉紫色的寬邊帽子不由分說地戴在她頭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這才露出讚許的笑容:“嗯,粉紫色的確是最適合你的顏色!”
這種顏色是她最喜歡的,他居然也知道?
尚東不動聲色地攜了她的手向沙灘走去。空氣中彌漫著大海特有的氣息,海浪像個調皮的孩子,一波波湧過來,怕被人捉到又忙忙地逃開去。細軟的金色沙灘一直蔓延到天邊。海鷗們追逐著浪花快樂地歌唱。
尚東拉著秋童一直走到海水中去。秋日的暖陽之下,海水果然是溫熱的。海浪輕輕湧上來****著腳底,退回時感覺到沙子在腳趾間溜走的****,秋童的心隨著海浪的起伏悲喜交織。
沒錯,這又是記憶中熟悉的感覺。可是記憶中的那個人,究竟去了哪裏?身邊這個牽著她的手悠閑漫步在海邊的人,知道那麼多連顧長楓都不知道的細節,究竟又想告訴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