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振邦起身走到窗前,眼睛注視著窗外,語氣和緩地說道:“季尚東這個人,以前就是一個標準的紈絝子弟,沒有實際才能,更沒有多少謀略與過人之處;但是他發生海難被季漠然救回,被送到國外治療,回來後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確實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那次他送你回來,我發現糖豆說要給他治病的時候,他悄悄掉了眼淚,應該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人……可是他的行為又讓人懷疑……我們集團以前雖然跟世起集團沒有合作關係,但也沒有什麼利益之爭,更沒有過節;現在長楓和他有過幾次合作,我聽說都很成功,他應該不是衝著集團來的……那麼他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究竟想做什麼?”華振邦說著轉身看著秋童,“明珠,這些你認真地想過嗎?”
“我……我也不太清楚。”秋童低聲道,“感覺……他好像在利用喬姿證明或者查清什麼吧!”
“你說他在利用喬姿,又怎麼知道他沒有在利用你?”
秋童心裏不由地一陣難過,低下頭去。沙發上放著糖豆上周玩過的玩具大白,她順手拿過來抱在懷裏,將下巴抵了上去。
華振邦的心柔軟下來。他走到女兒身邊坐下,給兩人倒了水,平心靜氣地說道:“不管他是敵是友,明珠,你都要和他保持距離。不是說男女之間不可以存在真正的友誼,而往往這種友誼發展到最後都會變味。你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何況長楓在這方麵又很計較。”
秋童將臉埋進大白柔軟的絨毛裏。羞慚?心痛?不舍?或許是兼而有之吧!
華振邦繼續說道:“說起長楓,他這種善妒的性格也算是他的一個致命弱點。如果不是他的這一個弱點作怪,以他平時的冷靜沉穩,絕不會輕易讓喬姿得逞。”
“是我的錯,是我太容易相信別人。”秋童說道,“爸爸您不要怪他。”
“傻孩子,我不是怪他,我是擔心他啊!”華振邦語重心長地說完站了起來,重新走到電腦前坐下,頓了頓說道,“長楓剛才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問我喬姿怎麼辦。我讓他暫時不露聲色,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秋童抬起頭來,“難道還要讓她繼續興風作浪下去?”
“不是這個意思。”華振邦搖了搖頭,“我讓長楓把她該幹的工作給她,看她下一步想做什麼,到底是被人利用還是自己作死。”
“那這件事就這樣放過她了?”秋童著急道,“我還想讓她出來給我們澄清事實呢!”
“不是放過她,明珠,而是放過我們自己。”華振邦說道,“這種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你隻要做了該作的事情,其他的都不用理會。網絡流言就像一陣旋風,來的猛去的也快;至於澄清更沒有必要,濁者自濁,清者自清,日久見人心。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對流言最有力的回擊。被瘋狗咬了,最緊要的是去打疫苗,而不是和瘋狗對咬。你增強了免疫力,以後有的是機會!記住了嗎?”
秋童點了點頭,心中暗暗佩服爸爸的淡定與從容。原本最擔心的就是他,誰知看得最透想得最開的也是他,自己真是缺少曆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