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有一個盛裝的女子到訪了,聽綠影說此人是吳王的側妃采蝶。舒蘭若心裏暗暗叫苦,臉上還得堆了笑用沒受傷的那隻腳站起來行禮。
但是,很顯然,這個采側妃是來找麻煩的,她身材十分高挑,皮膚極白皙,穿了一件鵝黃色衫裙,與她皮膚相得益彰,美豔十足。
采蝶愛理不理地看著舒蘭若行禮,也不叫她起來,還用挑釁十足的目光將舒蘭若全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說道:“行了,起來吧。你就是王爺從周城帶回來的舞姬吧?還以為你有多傾國傾城呢,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還沒有我漂亮呢。再說了,就算長得再漂亮又有什麼用呢?也不過是個下賤的奴婢而已!而且還是青樓出身,聽說你曾經被獨孤大將軍贖身,該是做了他的小妾吧?怎麼還有臉跟著王爺?賤人就是賤人,連臉皮都那麼厚,莫不是還妄想著勾引王爺?”
舒蘭若平靜地低著頭回答:“奴婢不敢。奴婢一直謹記自己的身份,從不敢有半點越矩和冒犯,王妃您想太多了。”
采蝶哪能這麼放過她?當聽到下人向她報告王爺抱著一名舞姬匆匆穿過王府時她便被惹怒了,那些人居然還說當時王爺臉上萬分焦急,似是對那女人非常上心,她便想起當初舒蘭若剛進王府時王爺每天都要去探望,雖說待的時間不長,但是也甚為難得了。這麼多年來王爺還沒有對哪個姬妾這麼上心過,除了以前的王妃。
現在想來,當時真是太大意了。
“不敢嗎?我看你膽子大著呢!那我問問你,王爺為什麼帶你回來?是不是你勾引的他?”采蝶一副興師問罪的麵孔。
“那麼王妃認為,王爺是那種隨便能任人勾引的人嗎?”
這一句話正說中了采蝶的痛處,她入府四年,什麼招數也用盡了,可是那人始終對她淡淡的,她長得這麼美,家世這麼好,為什麼王爺就是看不入眼?
“你還敢頂嘴?!”采蝶氣急敗壞,美目圓睜。
舒蘭若把頭垂得更低,她要忍,忍!她試著用最平靜的聲調說:“奴婢不敢。王爺帶奴婢回來隻是因為奴婢是個舞姬而已,沒別的意思。王妃您不要誤會。如果王妃喜歡,奴婢也可以為王妃跳舞的。”
采蝶勾起舒蘭若的下巴問道:“誤會是嗎?那今天下午是怎麼回事?如果你給本妃解釋清楚了,本妃或許可以相信你。”
舒蘭若生平極不喜歡別人勾她的下巴,好像她是多下賤多沒有尊嚴的動物一般任人評頭論足。但是此時,她知道,人為刀俎她為魚肉,她沒得選擇,因此她隻有忍。
她極力地忍住,閉了眼不看采蝶那張輕視的臉,回答道:“因為奴婢不小心把腳扭傷了,所以------”
“腳扭傷了?哈,傷得還真是時候啊!故意的吧?再說了,扭傷腳了不是還有侍衛下人嗎?為什麼非得要王爺來抱你回來?”
這個她怎麼知道呢?她又沒讓吳王抱,是他自己不由分說抱她的,她當時疼成那樣哪有心思管那麼多?她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說不出來了是吧?”采蝶像是抓到什麼證據般說道,“果然被我說中了。不過你出身這麼卑微我看你這一輩子都別指望了,要做我們王爺的小妾的人多了去了,人家家中至少得是六品官員以上,至於你,連個平民都算不上,我看你的父母怕也是些不入流的人,不然怎麼會將你賣到青樓那種地方呢------”
采蝶越說越大聲,越說越過份,從舒蘭若如何的下賤無恥到如何的卑賤出生,又到天麗的父母,還欲繼續罵起她的祖宗十八代。
“住口!”舒蘭若生生打斷采蝶的話頭,這一聲來得突然,來得大聲。是可忍,孰不可忍!罵她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牽連到她的父母親人?!他們已經死得夠慘了,憑什麼還要被人這般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