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岫皺眉,按理說,著火不該有這般大的煙,那麼,這可能是……
她快步走過去,在煙霧最大的地方,果然瞧見一些白色透明的小顆粒。
果然,硝煙,究竟是誰這麼狠毒?她咬緊牙關。
玉溪見她呆立在那裏,有些著急,急忙過去。
“怎麼了?”她問。
周圍救火的公公見火勢越來越大,都紛紛往外跑。這樣大的火,若是再繼續下去,怕是非但救不了,還得搭上自己的命。
雲岫搖頭,“咱們快些走吧。”
剛一轉身,就見一道柱子搖搖欲墜,她用盡全力拖了玉溪一把,“快走。”剛說完,大殿上頭已經搖搖欲墜,眼看著就落下來了,她嚇的一身冷汗。
卻根本來不及逃開。
玉溪慌忙上前擋在她身邊,那根柱子就直直落在她的腿上。
“啊——”雲岫大喊:“你怎麼樣?”
玉溪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微微搖頭,亞冠緊要:“沒事,快走。”
兩人走的很急,好不容易跑出來,早已是一身狼狽,迎麵碰著急忙趕來的弘曆。
弘曆一見著她,一把樓過來,上下檢查著:“有沒有怎麼樣?”
雲岫心有餘悸,見了弘曆,一顆心才放回肚子裏,她長籲一口氣,搖搖頭:“沒事。”她抬手拭去額頭上的汗珠:“多虧了玉溪。”
她對她感激一笑。
若不是有她,自己怕是在劫難逃了。
弘曆正色對玉溪道:“大恩不言謝。”他心知,他欠她的不僅僅是這些,可是他能為她做的卻並不多。
玉溪臉色慘白,還不待開口,人已經直直落下去,昏迷前,似乎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她閉眼,心底安然。
是你嗎?
若是可以這般死在你的懷中,那樣亦足矣!弘曆對著後頭的人喊道:“快快,快傳太醫。”
後頭的小太監憤憤跪下:“四阿哥三思。”這太醫是專門給皇家看病的,這小小一個宮女,豈能有這般待遇?
弘曆大怒,“你們這些兔崽子嫌命長了是不是?”
他一把抱起玉溪,一腳踢在為首太監身上,嚇的那廝急忙磕頭,話都不敢多說半句就急忙跑去找太醫。
雲岫愕然。
看來,他也並不是對玉溪無情,隻是許是真的太親近了,把這些感情轉化成了親人之間的情分,而這些,許是自己並不能代替的。
她微微歎息,不禁自嘲的笑笑,自己這是在想什麼?
玉溪為了自己而受傷,自己還在這裏擔心她搶走弘曆嗎?
搖搖頭,抬腳,跟在弘曆後頭。
眼下,似乎不應該是為了這些事煩心的時候。
弘曆把玉溪安頓好,方才拉著雲岫出來。
雲岫已經換好衣服,她安靜的跟在後頭,不知改如何開口。
“你怎麼了?”他站住,看著雲岫,突然開口。“可是哪裏不舒服?”他皺眉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她輕笑,真的是在愛的人麵前,什麼都不重要了。
“沒有。”她開口:“沒有不舒服,我沒有受傷。”
她從懷中拿出帕子,遞給弘曆:“這是我在煙霧最旺的地方找到的,你看看。”
弘曆打開帕子,“這是?”
“硝。”雲岫說道:“戰場上的硝煙彌漫就是這個。”
弘曆愕然,“這麼說這場火也肯能是有人蓄意而為?”
雲岫想了想,方才點頭。
“今日晌午,玉溪還與我說看到一個奇怪的小太監在南薰殿外鬼鬼祟祟,當時我並沒上心,現在想來,怕是和這個脫不了幹係。”
弘曆震怒,竟然想要傷害她們。
拳頭倏然握緊,看來,真的不能心慈手軟了。
他撫著雲岫的肩,“你放心,我一定把凶手揪出來。”他直起身來,一字一頓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們白白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