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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裏,城主布朗男爵正在頻頻向上座的坡皇子和一個紅臉的胖子敬酒:“十二皇子,魯道夫軍團長,這個可是最最鮮嫩的獨眼巨人筋腱,從剛剛斷奶的小巨人腳上割下來的,絕對是人間極品啊,都來嚐嚐。”
坡輕輕嚐了一口,微笑道:“果然不錯,最難得以百年櫻木為柴,十年鳳雞為引,一年萋草為香,又佐以魚子醬和百香醬去腥,恩,還有一種其他的味道,我倒是吃不出來了。”
布朗男爵搓著手道:“還加了一些黃金蠻牛的牛腱,小伎倆而已,倒是讓坡皇子見笑了。若不是坡皇子關照我,我也不知道戈蘭高地居然那麼容易狩獵,可恨風澤傭兵團那些廢物太不頂用,要不然我至少還能再多搞到三成的食材。”
魯道夫吃得滿嘴流油,揮著手道:“你出去吧,這裏不要你伺候了。”
坡微笑著看著布朗男爵行禮出去,變色道:“這個笨蛋,我隻是叫他去戈蘭高地隨便轉轉,沒想到他這麼貪,待了這麼久,差點破壞我的全盤計劃。”
魯道夫拉起天鵝絨桌布隨意地擦擦嘴:“雖然沒有抓到那個半人馬公主,但是基本還算是順利進行,不過我問你,你真的打算要這麼做嗎?”
坡的眼睛裏射出尖針一樣的利芒:“當然,我要告訴世人,我失去的東西一定要親手拿回來。”
魯道夫看著坡的眼睛:“要不是我一直看著你長大,要不是我女兒尋死覓活要跟著你,要不是你母親當年對我有恩,我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綁上帝都。”
坡掏出一方白色的手帕,小心地擦去魯道夫噴在自己臉上的口水和殘渣,笑道:“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從烈風城到帝都,隻有三個行省的衛戍部隊,我現在暫管第四軍團,加上你的第六軍團,完全可以勢如破竹地打到帝都城下。到時候隻要逼老頭子讓位於我,我馬上封伊芙為皇後,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
“帝都經營千年,城高牆厚,哪裏那麼容易打得進去,隻要拖上幾天,各地勤王部隊趕過來,你我都成齏粉。”
“隻要能到帝都城下,我自有辦法把城門打開,這個不用擔心。而且即使入不得城,我會馬上調頭回來碎冰城,這一帶有兵有糧有礦,可進可退可守,第六軍團又在這邊駐守多年,地形精熟。隻要我能守上幾個月,那幾個大貴族難保不會有樣學樣扯起反旗,隻要割據之勢一起,我自立為王,伊芙不是一樣做王後嗎?”
魯道夫吹著胡子瞪著他,終於頹然道:“瘋了,都瘋了。你準備什麼時候發動?“
坡仰頭望向天花板,滿頭金發如瀑布般灑下:“聖莫裏斯節,為了紀念我的母親,別忘記,我的母親也是姓莫裏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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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澤傭兵團門口,佩洛垂首望著自己的雙手,眼中滿是譏誚。
一個高瘦的身影從遠處姍姍走來,黑色的鬥篷掩不住她的秀麗和悲傷,尖長的耳朵遮不住發鬢之間插著的白色小花。看見佩洛,她的腳步慢了下來:“你在等我?”
佩洛點點頭:“算算日程,你也該來了。莎羅,好久不見。”
莎羅的眼淚終於漫了出來:“科林德爾那麼尊敬你,你為什麼要害死他?”
佩洛長歎一聲:“說來話長,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
精靈魔法師微一猶豫,便跟著佩洛向城外走去。
他們走出老遠,從旁邊的小巷子裏閃出一條人影,正是剛剛回家的葛登。
葛登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眼珠轉動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是快樂的分隔符————————
烈風城郊外,點點寒鴉誦起冬日的戀曲,片片枯枝搖曳留戀的芳華。
莎羅跟著佩洛走過官道,走過水田,走過密林,走過荒坡,終於忍不住問道:“還沒到嗎?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裏?”
佩洛停下了腳步,看了看愈顯昏暗的天空,歎氣道:“算了,就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