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歡聲笑語,村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不一會就看見一隊騎兵從各個路口闖進村來,領頭的是一個白胡子老頭,勒住馬看著支起的大鍋直發愣。一個臨時的廚娘敲著鍋沿道:“村長快來,一共沒多少狼肉,再晚就被這些兔崽子搶完了。”
騎兵隊長拉住村長埋怨道:“爹,你這麼急叫我回來就是為了吃狼肉?我可是好不容易向中隊長求情才能出來的,這下讓我回去怎麼交代?”後麵跟著的騎兵都忍不住偷笑。
村長氣得胡子都掀了起來:“混小子,你爹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嗎?你沒看我們家的大獒都被狼吃掉了嗎?你別急,等我問問清楚情況。”
如果不是那些完好無損的狼皮和村民們栩栩如生的描述,騎兵們寧願相信是一位聖級強者出手也不願意相信是眼前嘻嘻哈哈、雙腳包得象大粽子一樣的兩個少年幹的。不過在問清楚他們是風澤傭兵團的人以後,騎兵隊長犯了難:“如果你們不肯退團的話,”他看了看葛登,發現他沒什麼表示,便繼續道:“那麼按照帝國軍令,你們已經不再是帝國的公民了,我們需要把你們就地逮捕押送到維斯蘭。”
葛登笑道:“其實,我們團的車隊正在往維斯蘭去,不過我們兩個因為一點點事情掉隊了,而且現在也受了傷,實在趕不上去,不知道能不能通融下讓我們養好傷再走?”
騎兵隊長皺起眉頭,卻看見村長老頭的胡子吹了起來,手杖也揚了起來,連忙道:“通融是不可以的,不過我可以安排你們用鎮上的軍用傳送陣直接去到中州城,在那裏等你們的車隊。”
自從葛登和莫根失蹤以後,車隊就被一種異常沉重的氣氛籠罩著,就連拉爾森手下的騎兵們也下意識地離開車隊一段距離,生怕一不小心也被籠上了這份沉重。
短短幾天,團裏的年輕人幾乎全部申請了退團,現在車隊裏除了薇兒和朵蘭姐弟,隻留下了一些沒有獨立求生能力的婦女和兒童,不時從緩緩行駛的大車裏傳出一聲低沉的哭泣,在雪地裏漸漸彌散,漸漸消失。
薇兒已經沒有精力去管這些了,她隻能看著手裏的錢箱欲哭無淚。團裏已經好久沒有象樣的收入了,大部隊出事後賠了一筆巨款,這幾天退團的人又領走了雖然不多卻已是沉重負擔的遣散費,薇兒的錢箱已經快要見底了。
這幾天,她不停在盤算著是不是要去兼職做下強盜什麼的,到維斯蘭還那麼遠,車隊裏還有這麼多婦孺,如果沒有足夠的糧食和取暖物資,光是這無邊的風雪就能把那些虛弱單薄的人全部埋葬。“不,”薇兒咬著牙道:“就算背上一世汙名,我也要把所有人完好無損地帶到維斯蘭。”
朵蘭奇怪地看著薇兒咬牙切齒地瞪著錢箱,偷偷問溫克特:“薇兒姐姐怎麼了?我看她好象很不開心。”
溫克特把自己裹在厚厚的棉被裏不停打著哆嗦:“沒什麼,就是缺錢了。”
“薇兒姐姐,”朵蘭叫道:“你是在為錢發愁嗎?你可以和我說啊,不要一個人難過了。”
薇兒難為情地看著朵蘭:“唉,小朵蘭,這是大人的事情,你別擔心了。”
朵蘭睜大了雙眼:“薇兒姐姐,我不是擔心啊,我隻是告訴你,你也不用擔心。你別忘了,我的封印之球裏,有好多寶石,我們根本不用為錢擔心的。”
從掛在車廂壁上的水晶球裏傳來一聲哀嚎:“不行,這些寶石都是我的,是我一個龍的,你們不準打它們的主意。”
薇兒的眼睛亮了:“對了,朵蘭,我怎麼沒想到呢?我們到前麵找個大城市,把寶石取出來一些變現,難關不是就過去了嗎?你真是個小可愛。”
二楞子見沒有人理會他的抗議和哀求,從寶石堆裏探出頭來,眼中的靈魂之火跳個不停,忽然道:“你們不能拿寶石去變現。”
薇兒和朵蘭都沒理他,反而熱烈地討論起賣出寶石後要采購些什麼,二楞子大急:“我說真的,你們不能隨便去賣寶石。你們想想,出發的時候,佩洛團長的個人物品全部被沒收了,你們帶的隨身物品也都被檢查過,要是突然變出一些寶石來,難道不會被人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