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蘭大概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被烏利爾趕跑的海洋生物又重新填補了附近的空白,在她低頭的一瞬間,一些小魚小蝦感覺到了自然的力量,紛紛跳出水麵向朵蘭表示歡迎。朵蘭似乎感覺到了它們的喜悅快樂,於是自己也喜悅快樂起來。
煦暖的陽光撒在海平麵上,漾起道道金波,無數魚蝦爭先恐後地躍起,蕩起層層漣漪,朵蘭正在滿心喜悅,忽然聽到溫克特和洛萊塔同時咦了一聲。
洛萊塔道:“我又聽見上次那樣的歌聲了。”溫克特接著道:“那邊有個人,就躲在那塊礁石後麵。”
海風輕輕吹送,帶來一陣若有若無,如煙雲般飄渺的歌聲:“我的心追逐快樂的浪花,我的眼尋找永恒的燈塔,可憐的海倫娜,今天可不可以不回家。
我的手握不住流逝的沙,我的指觸不到紛飛的發,可憐的海倫娜,今天可不可以不挨打。
我的歌如飛絮隨風飄呀,我的夢化流星刹那芳華,可憐的海倫娜。今天可不可以不挨罵。”
在大家特別是在莫根的呼喚下,深紫色頭發的美人魚畏畏縮縮的遊了過來,結結巴巴地說出了她的遭遇。原來美人魚海倫娜的父親是掌管這一片海域的海將軍,今天收到消息說碼頭這裏出現了龍血,便打發她們幾個兄弟姐妹過來采集。
海倫娜生性懶散,又遊得慢,邊遊邊玩,等來到碼頭時,其他的美人魚早已完成任務往回走了。可巧她正趕上烏利爾飛羽燒龍血,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她隻能欲哭無淚了。還好有個平時還算照顧她的姐姐告訴她,岸上幾個人類手裏還有龍血,偷也好騙也好,或者等他們下海遊泳的時候拖進水裏溺死也好,一定要弄到一些,不然回去父親發起怒來不是玩的。
美人魚說著說著哭了起來:“我,我不會偷,也不會,會,會騙,要,要不,你,你們到海裏來,來遊,遊泳吧。”
眾人麵麵相覷,剛才都聽到你要把我們拖下去溺死了,誰還敢下海遊泳啊?莫根卻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你都這麼大了,你父親還打你嗎?”
“是,是啊,”海倫娜連連點頭,轉過身去給莫根看背上的鞭痕:“這,這裏是,幾天前不小,小心打碎了一個華國的瓷,瓷盤子,被,被父親打,打的。都,都出血了,泡,泡在海水裏好,好疼。“
幾個人看著莫根捶胸頓足地為美人魚流淚,說不出的怪異。葛登咳了一聲道:“莫根,你口袋裏不是有一瓶龍血嗎?給海倫娜回去交差,她不就不用挨打了?”
莫根有些扭捏起來:“是,是呢。可,可是這些龍血都是多,多洛的,我不好意思給她。”
薇兒看著莫根結結巴巴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俯身在多洛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多洛笑眯眯地宣布放棄龍血的所有權。莫根一下子神氣起來,馬上掏出龍血放到海倫娜手裏,又轉身對葛登道:“喂,你的那瓶也交出來吧,海倫娜出來這麼久了,難保不會受罰。如果能帶回更多的龍血估計就沒事了。”
海倫娜接過兩瓶龍血,感動得幾乎要掉下淚來。她把龍血瓶放進胸前的貝殼裏,對著莫根再三鞠躬,並且唱起了一首誰也聽不懂的歌謠。雖然聽上去隻是一些咿咿啊啊,但是急促的高音仿佛帶有激空裂石一般的魔力,滌蕩著眾人的耳膜,靈魂深處似乎有一根細細的心弦也隨著共鳴起來。
看著美人魚的背影緩緩遊向海水深處,莫根忽然大喊起來:“海倫娜,海倫娜,我還能再見到你嗎?”海倫娜轉身一笑:“可以呀,下次,我帶你到海裏遊泳。”夕陽照著她露出水麵的半身,如同籠起金色的光環。
直到再也望不到美人魚的影子,莫根好象才回過魂來,忽然拍手道:“你們聽到沒?她最後和我說的那句話,一點也不結巴,真好聽。”沒人理他,多洛看了看莫根,歎歎氣搖搖頭,背著手大搖大擺地走上了回家的路。
葛登一邊走一邊分析:“今天這個休息日沒有規劃好,有點浪費,以後要先去傭兵工會接任務,然後我們在休息日去做任務,保證日常的開銷用度。”他想了想對薇兒道:“現在多洛是團長,明天讓他陪我一起去工會,任命我為團裏的紅馬甲,以後我就可以獨自接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