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顎鉗呆呆地看著君汶,滿心的喜悅頓時化為烏有,她強忍著淚水道:“你說過你愛我的?難道你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嗎?”
小痞子趕緊分辨:“是真的,不過那時候我確實不知道你,厄,和我不是一個種族的。你知道,跨越種族的愛情是不倫之戀,我,厄。。。。。。。”
蛛女的眼淚汩汩湧出來,把婚紗的前襟打成一片透濕:“既然你不愛我,那麼,你走吧,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君汶鬆了口氣,正要說幾句漂亮話安慰她,山洞忽然暗下來,一股陰冷冰涼的氣息從祭台處擴散出來,讓他很不舒服。在漸漸升起的霧氣中,雪顎鉗緩緩昂起了頭,眼中的淚水早已凝成冰雪一般的殺意:“我剛剛賜福給你們,一轉眼你就把我的神女拋棄了,你是想要瀆神嗎?”
君汶的牙齒發出得得得的叩擊聲,瀆神?額的個神啊,我是出來修仙的,怎麼敢得罪神仙?他連忙解釋道:“從社會學和辯證法對潮汐運動的影響來看呢,我想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不如坐下來喝杯茶好好聊聊。你肚子餓不餓?我下麵給你吃。”正說著,一道白光撲麵而來,小痞子被強大的衝擊力撞到洞壁上,頓時昏迷過去。
他悠悠醒過來時,感覺自己全身無處不痛,身上還被纏住了厚厚一層蛛絲。他抬眼看去,女神附體的蛛女正和一個高大的女惡魔戰作一團,口裏還怪叫連連:“安德利爾,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作對?”
女惡魔半邊翅膀已經破爛不堪,手裏不斷揮出綠色的光團,把蘿絲全身染成綠油油一片,她格格笑道:“沒辦法啊,等了這麼多年,總算等到一個小姑娘肯向我獻祭,我不幫她還能幫誰呢?你這些年做女神享夠了福,可沒有想到我們這些被封印的老家夥吃了什麼樣的苦頭吧?”
從女惡魔身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不準你傷害君哥哥,哪怕,哪怕把我的靈魂獻祭給惡魔。”
蘿絲暴跳如雷:“安德利爾,你以為我怕了你嗎?現在的你,早已不是幾千年前的毒焰公爵了,我勸你趕快讓開,不然我把你一塊撕成碎片。”
“是啊是啊,現在迪亞波羅大人也已經被封印了,你也早不是我城堡外麵看門的小頭目了。嗬嗬,現在成了女神,天天享受村民的祭拜,卻叫他們不要走到我的祭壇去。我忍你很久了,今天我就要把你打落神壇。”
以君汶的目力,根本看不清眼前飛舞的兩條身影,他隻能暗中祈禱惡魔附身的覃絲能夠戰勝對手。可是,獻祭靈魂,這個沉甸甸的的詞語猶如千鈞巨石讓他透不過氣來,那張紅撲撲的小臉,那個跟在自己身後跑來跑去的影子,他一下子呆住了。
等他回過神來,場上的雙方已經兩敗俱傷。雪顎鉗委頓在地,她的眼裏不再是冷冷的殺意,一眼看去全是深深的失望和濃濃的悲傷;覃絲恢複了本來的身高,可是身上多處地方都明顯青紫腫脹起來,還不停大口地吐著鮮血。
感覺到兩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君汶很快就有了判斷,他跑到雪顎鉗身邊,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雪顎鉗的眼中似乎升起了幾分神采,可馬上又黯淡下來:“你既然不愛我,又何必來管我的死活?”
小痞子看著她錯落有致的上半身,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今天完全是一場誤會,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我們就當彼此沒見過,從此相忘於江湖,好不好?其實呢,你是一個好人,可是我們真的不適合,你一定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對象的。”
雪顎鉗的嘴角掛起一絲譏誚:“我曾經被你的一張嘴迷倒,放棄了我的神職,放棄了我平和安寧的生活。可是,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信你說的每一個字,我再也不會相信狡猾的人類了。而且,你的那個小妹妹已經走了,你不要追上去嗎?“
君汶回頭一看,覃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一時大急,就要追出洞去,卻被雪顎鉗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