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團在小鬆鎮召開了第一次全體代表大會,葛登在會上進行了深刻的自我批評,與會各方也紛紛對葛登日常的獨斷專行提出了猛烈的抨擊,尤其是溫克特,觸須與唾沫齊飛,葛登麵無表情地打開了隨身的雨傘。
莫根悄悄對溫克特道:“你表現這麼過火,難道不怕他以後給你穿小鞋嗎?”溫克特遽然一驚,連忙轉換話風,從人類進化和社會倫理的角度充分論證一個好的指揮對團隊發展所起到的不可替代的作用,再代表自己,代表薇兒和朵蘭,代表全團上下堅決擁護葛登的領導,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上。
吃過晚飯,眾人三三兩兩去鎮上逛街去了,葛登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坐在石階上看天。過了一會,他感覺身邊多了一個人,轉頭看看,原來是同樣悶悶不樂的小痞子君汶。
兩個人一起望著天空,一起唉聲歎氣,一起悶悶不樂,當第三顆流星劃過天際,君汶忽然問道:“葛登,你說愛一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葛登笑了:“我怎麼知道?我的感情生活可沒有你的豐富。”
君汶躺了下來,把頭枕到手臂上,喃喃道:“我曾經以為我深愛著雪兒的,可是見到她以後,我發現我不是;後來,我以為我可以忘掉雪兒的,可是今天被覃絲提起,我發現我還是牽掛著她,在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葛登隨意問道:“那個雪兒,如果不是蛛女的話,你會愛上她嗎?”
君汶遲疑了很久才道:“我想我會的,你不知道,她和我聊天的時候,是那麼單純,那麼可愛,我在腦海裏已經把她想象成了最美麗善良的姑娘,如果她是一個人類女孩的話,我想我會毫不猶豫地愛上她,和她相守終了。”
“那麼現在呢?”
“現在?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她啊,我不可能會愛上一隻蜘蛛的。”
“你對覃絲呢?是愛嗎?”
“我。。。。。。。我和覃絲是青梅竹馬,是不是愛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對她更多的是負疚,如果不是我,她不會離鄉背井到西方來,也不會被安德利爾魔化。不管我現在是不是愛她,我可以肯定的是,她肯定是這世上最愛我的那個女人,沒有之一。”
葛登折了根草棍放進嘴裏:“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糾結些什麼?你對蛛女,或許是曾經有過真感情,或許是愛,但是後麵還要加一個字:過。人的一生那麼長,誰不曾有過一些荒唐的情史,誰不曾愛過幾個不該愛上的人。書上有句話,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眼前人。”
“惜取眼前人。”君汶反複地念了幾句:“哦,我懂了,謝謝你,葛登。對了,你也要惜取眼前人哦。”
黑夜中隱約可以看見葛登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紅:“我?關我什麼事?你不要扯到我身上來好不好。”
小痞子哈哈一笑,又恢複了吊兒郎當的神情:“你這麼仰著頭累不累啊,在看什麼呢?”
“我在夜觀天象?”
“哇,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看了這麼久看出什麼沒?”
葛登遙遙指著小痞子拚命也看不清楚的地方:“軫水星聚,胃土明亮,這幾天將會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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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山被地下城部隊團團圍住已經有一段時期了,由於黑龍王的要求是許進不許出,各地的難民如蜂群歸巢一樣湧向了聖山。不管護山的修士罵也好,打也好,難民們終歸是賴到了山上,聖山上的人口迅速地膨脹了起來。
由難民帶來的糧食問題也很快就被解決了,一個自稱薩穆拉的苦修士站了出來,用教廷給出的所謂折扣價格把教廷放出來的的陳糧全部買下發放給難民,於是難民得到糧食,教廷得到錢財,薩穆拉得到聲譽,似乎是個皆大歡喜的場麵。唯一讓教廷覺得有點不安的就是就是這個薩穆拉既年輕又英俊,迷住了不少膚淺的女教民,最近來教堂做禮拜的人都似乎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