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點殘陽收起眷戀的目光,皇宮裏到處被陰暗籠罩,皇帝的心裏也籠上了一重陰影。他看似隨口地問了一句:“斐迪南的事,調查得怎麼樣了?”
從他身後的黑暗裏走出一個黑衣人:“還沒有結果,不過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很多證據都指向雅倫皇子。而且,出事以後,雅倫皇子馬上提出去南方巡閱,可能也是。。。。。。。”
尼古拉斯擺了擺手:“雅倫的性格我很清楚,如果是他做的,絕對不會選擇這時候離開帝都。畢竟,”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現在這個時候,帝都才是主戰場,不是麼?他去南方,就是表示他對這個皇位沒什麼野心。算了,不說這個了,斐迪南的兒子,那個叫安迪的小夥子,還沒找到嗎?”
“是的,自從昨天在阿伏羅德城堡露過一次臉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尼古拉斯緩緩點頭:“通知十三軍團加派人手地毯式搜查,絕對不能讓安迪活著回到斐迪南的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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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等等我啊,別走得那麼快。”達利安好不容易追上大隊伍,怒道:“你們這些人都不是好東西,說好一人背多洛一段的,卻變成我一個人遭罪。”
眾人都笑了起來:“沒辦法啊,誰讓多洛隻喜歡你,隻戀著你一個人,我們想背都沒那麼福分呢。”
“少來”,達利安慍怒地道:“分明是因為我早上偷吃了他半個麵包,他對我打擊報複呢。這小家夥平時不知道吃的什麼,身子這麼沉,我可是背不起了,你們誰來江湖救急一下。”
洛萊塔笑道:“辛苦了,不如我們大家都在這裏休息一會。要不然,我們到前麵找個小村莊買個車子吧,多洛現在確實挺重的,我都要抱不起了。”
正說著,側前麵的山背後傳來陣陣喧嘩聲,不久就看見一輛馬車翻過山頂沿著山道往這邊跑,幾名騎士隨車護應,過了一會,山頂上赫然又出現幾十名蒙麵黑衣騎兵,呼嘯著追了下來。
葛登正要招呼大家躲到一邊,忽然看見馬車上的徽章,大驚道:“馬車上是自己人,攔住後麵的追兵。”
在葛登的指揮下,洛萊塔帶著多洛躲到旁邊林子裏,莫根和達利安就近找了一些枯枝,和卡爾夫婦埋伏在道路兩旁。很快,這一大群人就從山上奔了下來,葛登站在路邊的一個土堆上,等馬車跑過,大叫一聲:“丟”,莫根和達利安盡力將手裏的樹枝樹幹全部丟到路上。
為頭的幾個追兵看見路上橫七豎八堆著的一些枝幹,都是放聲大笑,這麼一點可憐的路障難道想要阻擋訓練有素的騎兵嗎?他們也不減速,就這麼直直地衝過來。
葛登又大叫一聲:“燒”,早就蓄勢待發的卡爾在雙手間籠起一個火球,飛快地砸向路上的障礙物。此時正值冬日,那些樹枝早已幹得透了,遇到明火馬上劇烈燃燒起來。火勢一起,正在猛衝的戰馬立刻硬生生地收住蹄步,把背上的騎士遠遠摔飛出去,道路上一片人仰馬翻。
已經跑出老遠的馬車又兜了回來,車簾掀開,現出雅倫微笑的臉:“原來是葛登啊,這麼巧又碰到你了。”
葛登應了一聲道:“雅倫皇子,你應該趁現在的機會再逃遠一些,這些火燒不了多久的。至於我們,你不用擔心,我們等會往林子裏一鑽,騎兵抓不到我們的。”
雅倫笑道:“不用了,我早已經派人出去搬救兵,現在差不多應該快到了,估計等會應該是他們要逃了。”話還沒說完,遠處已經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伴隨著陣陣大吼:“竟敢追殺皇子?我要把他們撕成碎片。”
蒙麵黑衣騎兵顯得有些驚慌失措,商量了一陣後,一名身材魁梧的騎兵衝著葛登怒喝一聲:“無膽小賊,壞我大事”。說完,他張弓對著葛登就是一箭,然後也不管射沒射中,帶著剛才摔傷的同伴迅速由原路飛快地逃走了。
此時莫根等人都還在兩邊埋伏,救援不及,葛登雖然腦中迅速轉過無數個躲箭的方案,可是身體完全不能服從大腦的安排,竟然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這隻箭以一種算不上迅疾的速度向自己飛來。溫克特見勢不妙,連忙發出精神衝擊,本來射向葛登左胸的箭被稍微撞偏了一點點,噗的一聲深深紮進葛登的右邊胸口。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雅倫也飛快地從馬車上跳下來,葛登茫然地看著自己胸口長出的一截箭杆,徒勞地要用手去堵住胸口汩汩流出的鮮血,喉嚨裏喀喀了幾聲,忽然仰麵而倒。
悠悠醒來的時候,葛登發現自己躺在裝飾華美的車廂裏,胸前包得象個粽子一樣,洛萊塔跪坐在自己身邊,正在用濕毛巾為自己擦拭著手上的血汙。看見洛萊塔腫得象桃子一樣的雙眼,葛登本來感覺冰冰涼的胸口似乎湧起一股暖流,他澀聲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