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見孫女這般貼心,便微笑不語,喝幾口茶之後。又牽著孫女的手,緩緩道來。
原來這林家世代官宦,家風極好,隻是人丁單薄,到了林公這一代就隻剩他一個男丁,後來妻子去世,他也是個癡情的人物,再無念頭續娶,隻守著女兒兒子過日子,卻不曾想小兒子體弱,不足弱冠便即夭折,傷心之餘更是將女兒視如珍寶。林家世代為官,幾代人的經營累積,不可小覷。本欲為女兒尋一佳婿,林家也可托付。隻是林公冷眼看來,挑挑揀揀,最後選的這個,卻是自己這輩子唯一看走了眼。這女婿到是個城府極深的人,早與自己離心,又怎麼會善待女兒。加之女兒性格溫柔,又無兒子傍身。
雖說聰慧,可到底是女人家,自己在時還能壓製住那李道岸,若是有一日自己西去,隻怕女兒要被他治死。故此林大家部分產業都在林公手上,隻有極小部分作為嫁妝給了女兒。就算是這樣也使得李家成為東京首富,一時間風頭無幾。林公的產業覆蓋各行各業,與逍遙派的產業多有聯係,初時並不知曉。自從見過逍遙子之後,無意間發現與自家產業相關的某個店鋪,竟有與逍遙子所係玉佩相同的暗記。當下留心查探,發現逍遙派勢力極大,可在黑白兩道卻從未聽說。林公心中了然,這般實力又能低調行事,看來門規極嚴,管治得當。秋水到了那裏想是不會吃虧,對孫女的去處也是放心不少,隻是今生怕是見不到了。
沒想到逍遙派竟能讓孫女回來,看來那逍遙子對這大孫女還算喜愛。又聽李秋水說起,逍遙派隻有三個徒弟,師傅對她甚是溺愛。林公便覺眼前一道亮光,自己擔憂多年,現下可算是後繼有人了。這大孫女見慣了奢華,自是不會眼界淺薄;逍遙派勢大,自是無人敢來滋事;又有逍遙子這個行家教授,管理俗務自是無礙;對自己和女兒滿腔熱忱,再談不會虧待女兒。不正是家業繼承的最好人選嗎。這才與李秋水傾心詳談。
言畢,又叫人喚來李管家。李秋水忙推辭不就,這林家偌大產業,牽涉不少,李家難道從不知曉,若是兩家這般水火不容,到時隻怕很是麻煩,實在不便接受;再者自己本欲守著逍遙派平靜度日的,雖說師父教授自己不少的俗事雜務,自己也曾管理過不少產業,可一下子接手這麼多財富,任誰都覺得心驚膽顫。林公卻不許她多言,隻說要她可憐自己這個老頭子;若是不答應,那就死在她麵前。又道:“你父親那裏,不用擔心,李道岸那點道行怎知我林家底細,他隻知道我同僚甚多,人脈甚廣。這也是他至今不敢違抗我的緣由,我本欲在你母親生第一個孩子時將家業交給她。誰想他一見你不是男子便對你母親日漸冷漠,這般無情之人,還能指望他什麼?就算他不喜歡你母親,好歹也替他生兒育女,再者我也是他恩師,竟是為了前程才娶你母親,卻又這般蠢笨。著實可惡!”李秋水無法,又怕他一時激動犯了病,便岔開話題,隻在一旁陪他說笑。不多時,李管家進來,向兩人行禮,道:“太公,大小姐,不知喚我來可是有事吩咐?”林公不接話,隻從懷中取出一個玄鐵令牌,造型古樸,似是雙魚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