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出現了,但她沒有看到他。
鍾斯年表情很冷,很黑,很沉,他沒理會她,而是偏頭淡淡囑咐身邊的童奇,“送她回家。”
外人不知道,作為身邊人的童奇還是很清楚,兩人目前跟分手沒什麼區別,當下點頭應下,“好的,林小姐,請跟我來。”
林聽沒動,微蹙著眉頭,有些意外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你不送我嗎?”
她以為他出現在他們麵前是要送她回家的
鍾斯年微愣,微眯起鳳眸,“你想要我送?”
還要她想嗎?
他從來都沒有在這種地方,把她扔給別人過。
更何況她今晚還喝酒了,就算很清醒的沒有表現出醉意,但酒味還是很濃,他不可能聞不到。
“算了,我自己打車。”林聽心裏帶了情緒,雖然她知道這樣很不對,但就是控製不住,讓話蹦出口。
越想越惱,直接邁步走人。
童奇不知如何是好,“boss……”
他是送還是不送啊?
鳳眸晲著那道急匆匆走向會所大門的背影,微勾起起唇,又覺無奈,“後麵你盯著,明天告訴我進展。”
童奇點頭,“明白。”
原來是過來工作的。
林聽稍微放慢步伐。
鍾斯年幾步追上她,大手很自然地握住她的。
林聽有些抗拒,“你有工作就去工作啊,我又沒關係。”
知道他不是故意不送自己,她心裏那些小情緒也跟著消散。
對此,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這樣很婊。
一麵卯足勁想要相忘於江湖,一麵,人家一表現出不在乎自己了,心裏又覺得不舒服,忍不住要鬧點情緒。
所以她現在應該怎麼辦?
“一點小事,童奇搞得定。”回應地語氣再冰冷,握著她的手是暖的,半點沒鬆。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他的冷自動被林聽理解為,不甘不願。
感覺像是被她強迫似的。
林聽心裏又不舒服了,原本默許被他牽的手也用力從他掌心掙脫,“用不著勉強自己,我又不是沒打過車。”
這幾個月,她出門回家都打車,也沒見出什麼事。
本來她跟同事一起走,等下回去也是要自己打車的。
握在手裏的溫軟抽離,心也跟著跳了一下,鍾斯年沉著臉,再度把這份柔軟包進掌心,“放你走才是勉強自己。”
態度還是很冷淡,但語氣多了溫暖,妥協。
會所外的臨時停車場。
林聽站在路口處等,鍾斯年進去把車開出來。
到她旁邊停下。
從室內到室外,牽著走了一路,到這一步若在推脫就真的是太虛,太假。
林聽隻在座副駕駛還後座間猶豫幾秒就上車,關門,係安全帶。
鍾斯年等到她弄好才開車上路。
淩晨時分,行車不多,除了紅綠燈,可謂是一路無阻。
饒是這樣,林聽也還是睡著了。
這份安心是出租車無法給予的。
打車時,再困她都不敢讓自己放鬆警惕。
鍾斯年調高暖氣,待她熟睡後又暫停下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給她蓋上。
“就這狀態還敢嚷嚷著自己打車,也不怕被人賣了。”一麵滿足於她的信任,一麵又浮生起恨鐵不成鋼的情愫。
睡著的林聽聽不見,自然也給不了回應。
昏暗的車內光線遮不住男人臉上的柔和,鍾斯年忍不住伸手捏她臉,直到熟睡的小女人發出不滿的抗拒聲,抬手拍他,同時迷迷糊地,“斯年你別鬧,我頭暈,困。”
這是鬧分手後,她第一次去姓唯名的叫他。
俊臉揚起淡淡笑意,鍾斯年又捏了一下才坐好,開車。
犯倔脾氣階段,她隻有喝醉跟睡著才會這麼乖順的任他揉捏。
到達目的地,他也沒有叫她,而是動作輕柔的抱人下車,開門回家。
聽到動靜迎過來的卡卡,見到他越加興奮,鍾斯年在它欲叫出聲時噓了聲,“別吵,聽聽睡著了。”
卡卡果真就不叫了,隻是興奮的圍著他繞,追隨他的腳步,直到上樓,直到回房。
關門時鍾斯年低頭看著腦袋的卡卡,輕聲細語,“下去吧,明早再陪你嗑嘮。”
他今晚不打算回去了。
卡卡明顯不願意,卻也沒有辦法,因為它的主人已經狠心的把它拒之門外。
憐它等一個多月才等到男女主人同框,結果卻隻能蹲在門口不高興的哼哼。
連叫都不能叫一聲。
林聽是被吻醒的,大腦嚴重缺氧,壓在身上的重量也讓她喘不過氣。
以為是在做夢,懵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鍾斯年。”
語氣是不滿的,甚至帶著惱怒,但聲音,嬌媚綿長,無一點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