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們,這是爸爸的手哦。”摸了會又把他的手握進手心,揚唇輕笑,“是不是什麼都沒感覺到?醫生說還要過幾個月才會胎動,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賭你跟寶寶是他們先出生還是你先醒?”
“我希望是你先,因為想要你陪我進產房,陪我坐月子,聽說生孩子很痛,你不在我會覺得很害怕。”
“還有七個多月,你一定不舍得讓我失望,讓我害怕的對不對?”
沒有出現奇跡,他依然無動於衷地睡得安穩。
林聽自言自語的說了許多,口幹了停下來,傾身吻住他,碾磨吸允,細細描繪他的唇形,咬他下巴,同時手還鑽進被子摸他身體,像他以前撩撥她一樣給他點火……
他最喜歡她主動,喜歡她對他做這些事。
然而,他今天沒有給她一絲回應,身體上也沒有一點反應。
奇跡之所以為奇跡是因為它足夠罕見,難遇。
顯然他們今天沒有這樣遇見它的運氣。
本來就沒報太大希望,但還是很忍不住很失望,林聽心裏泛起酸味,猛吸鼻子喉嚨發緊,突然又覺得很想哭。
與他臉貼著臉,唇湊到他耳邊一字一句的說著,“斯年,我是真的很想你,很愛你,你怎麼舍得拋下我一個人?”
忍不住了,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滴接著一滴落在他臉上,林聽抬手幫他擦臉,越擦越多,最後她幹脆不管了,趴在床上哭,低低抽泣都不敢讓外麵的人聽見。嘴裏一直重複著,“你醒過來嘛,你醒過來好不好……”
諸如此類的話語,無限循環。
等鍾逸辰回來發現,她臉枕著的被子都被眼淚打濕了,她趴在床沿邊上,瘦小的身體一顫一顫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壓得很低。
“嫂子。”他叫她,“我們該回去休息了,明早再來。”
飛機上睡得再多總歸比不上床舒服,睡眠質量也不會好。
林聽停止抽泣,吸鼻子,抬頭側身看他,一說話聲音就哽得不行,“醫生怎麼說?”
“先走吧,路上慢慢再慢慢說給你聽。”繼續待在裏麵她又忍不住要哭,哭多了對身子不好也影響睡眠。
林聽是很想留在醫院陪床的,但今晚也隻能想想,坐那麼久飛機,她也蠻累,需要回酒店好好睡一覺,隻有把精神養好才能更好的照顧到他。
對鍾逸辰點點頭又轉向床上的人,“斯年,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說著鬆開握著他的手,卻發現……
他手掌比她的大很多,她握著他時,他其實也是握著她的,這會她打開自己手掌卻無法將手抽回。
林聽心跳得厲害,手更是止不住發抖,又試了兩次,每次她一用力,那雙握著她的手也跟著用力,就是不讓她把手拿開。
“斯年……”她叫他,聲音也是抖的。
鍾逸辰也發現了,連忙跑出病房,對外麵的人喊,“快去叫醫生,趕快。”
“斯年,你是不是不想讓我走啊?”林聽動都不敢動了,就保持一個姿勢跟他說話,一直跟他說話。
直到醫生匆匆趕來。
做檢查的時候醫生嫌她站在邊上礙事,試圖讓他們分開,可就算是借助外力也沒能讓他鬆開她,沒辦法,林聽隻能東走走,西走走,盡可能不阻礙醫生。
一係列檢查下來,醫生跟鍾逸辰交流,林聽站在邊上急得要命又聽不懂他說的是語言,隻能通過他臉上表情猜測判斷,可是,他的臉一下子看起來是激動,一下子看起來又很遺憾,變來變去,她的心也忽上忽下,就是聽不懂也看不懂,他到底要表達的是個什麼意思?
到底醒還是不醒?
醫生說著停頓,偏頭看眼林聽又轉過去跟鍾逸辰說了幾句話,最後帶著他的醫護團隊離開。
醫生還沒走出病房林聽就迫不及待地問鍾逸辰,“他剛剛說的什麼呀?你哥他是不是要醒了?”
鍾逸辰看著她滿含期待的眉眼,不忍說出讓她失望的話但又不得不坦白,“他說哥剛剛心率起伏很大,應該是聽到你的話,受到你影響的緣故,讓你沒事多跟他交流,刺激刺激他,還有他暫時還醒不過來。”
本來以為是要清醒了,可是沒有,這也是醫生感到遺憾的地方。
“為什麼醒不過來?他都有感覺,有反應,能使勁抓著我啊?”被他抓著的手都紅,都疼了,可見他用了多大力,有多不想她離開,或是怕她離開。
鍾逸辰攤手,一臉惋惜,“我也不清楚你得問他,為什麼身體都恢複得差不多了人卻不醒?”
本來今晚就沒報太大希望,事實也真是沒給她奇跡,後來感覺奇跡來了,所有叫做希望的細胞都最大程度的活躍,結果現實又告訴她,嘿,朋友,你想多了,這隻是場空歡喜。
林聽的心情已經不是區區失望二字能形容。
她低頭看著病床上無動於衷的男人,胸口起伏幅度很大,良久彎腰把椅子拉過來坐下,“我今晚不回酒店了,就留在這裏陪他。”
“你身體會吃不消的。”鍾逸辰不讚成她這樣做,“他暫時也不會醒,你留在這裏也沒有用,回去休息好了明天過來也是一樣的。”
“我不。”杏某盯著床上的人,林聽也格外堅決,“他雖然沒有醒,沒有開口,但他已經用實際行動跟我說話,他說他不想我走,不想我離開。”
對,一定是這樣,因為不想所以才有意識的抓緊她。
這如果是他女人,他大可以使用強勢手段,直接把人抱走,但這是他哥的女人,他抱走扛走太不合適,鍾逸辰饒頭,對她這種執拗的行為毫無辦法。
想了想把目標轉向能據說能能聽得到他們說話的鍾斯年,“哥,嫂子可懷著孕呢,坐一天飛機,再熬下去身子會吃不消的,你要真愛她,疼她就該放手讓她回去休息,等她睡好了再回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