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晚之後,他第一次給她打電話,她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更不清楚他接下來要說什麼,所以不敢亂出聲。
等了好一會。
“我想見你,你能出來嗎?”這是他沉默思考後的選擇。
沉默太久,淩楚翹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確定,“你.....說什麼?”
“我想見你,你能不能出來一下?”說了第一次,第二次出口就自然多了。
沒等她回應,他又接著問了個半句,“行嗎?”
短短數秒,他連著問了她三次,這算不算是有一點誠意呢?
淩楚翹愣住,轉而下床,直奔向窗戶,一把拉開厚厚的窗簾,往樓下望,空蕩蕩的無人亦無車。
“你....在哪?”他說出去一下,她還以為他就在她家樓下。
結果.....
“我在你家外麵。”事實印證了她的以為。
瞳孔倏然睜大,淩楚翹反應過來,直跑出房門,奔向二樓客廳,手指抓著窗簾,本意是想一把拉開,才剛動又停了下來,小心緩慢的隻拉開一角,伸出半個腦袋俯瞰,這一次是一眼就看到了,他靠在自己的車身上,微仰著頭,看著她所在的窗戶。
不爭氣的,心髒撲通撲通又快了節奏。
沒握手機的左手捂著胸口,轉身,疾步行走,到了門口又頓住,幾次深呼吸.
“淩楚翹。”許久沒聽見她出聲,也沒見大門打開,豐自明等不及問,“你有在聽嗎?”
“有啊。”再度走回窗戶,一把拉開窗簾,“現在太晚了,我不方便出來,你就這樣看吧。”
她臨時改變注意的原因有二,其一,爸媽在家,這個時候定然也跟她一樣沒有睡著,她出去開門的動靜太大會驚動他們
其二,晾她這麼久,該解釋的沒解釋,她不該也不能這麼容易就讓他稱心如意,更何況,他此行的目的尚未明確,她若是表現得太熱情,太迫不及待,到時丟臉難堪的又是自己。
豐自明:“......”
樓上樓下,家裏家外,遙遙相望,他還是穿著今晚參加校文藝晚會時的那件大衣。
“你剛從我們學校回來嗎?”語氣平靜,心跳雜亂無章,兵荒馬亂。
“不是。”豐自明否認,隨即又道:“看完你的節目我就走了。”
這話聽著怎麼有種,他是專門為了看她表演才參加的錯覺?
“那是剛跟蕭教授他們聚會完?”黎美菁這個人物,她實在是不想在他麵前提。
“我沒跟他們一起,我隻是跟幾個好朋友一起跨年去了。”他原本就跟鍾大他們幾個約好了晚上聚聚,他去的晚了些。
心裏舒服了點,頓了頓了又問,“那你現在是喝酒了嗎?”
不說這一個多月,就說跟她保持聯係的那段時間,他極少主動給她打電話,發信息,像這種主動找上來的更是從來沒有過。
他今晚的行為實在是太顛覆,太奇怪。
豐自明嗯了聲,“喝了一點。”
今晚的奇怪行為得到了解釋。
原來是受酒精影響。
沒閑心兜彎子了,淩楚翹直奔主題,“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短暫沉默,他道,“就想見你啊。”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淩楚翹承認自己被撩到了,心裏飄飄然,但表現出來的語氣還是平淡的,“現在見到了,然後呢?”
“然後......”還是想要你出來,想要抱抱,想要知道,“你是真的有男朋友了嗎?”
語氣裏有些不確定。
這才跟他冷了多久?
兩個月不到,怎麼會這麼快呢?
“是啊。”也不知道是那根神經搭錯了,這兩個不經大腦的蹦了出來,話音剛落淩楚翹就悔的想要一口咬掉自己舌頭。
暗罵自己,淩楚翹你是豬嗎?這個時候逞什麼能?挖什麼坑?
不過她反應還算是快,“你不是很不喜歡我嗎,現在幹嘛要關心這個問題?還專門為它跑一趟。”
他此次主動,想見她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這個。
據說,有些男人的劣根性很強,對喜歡自己但自己卻並不喜歡的女人也有占有欲,就是不希望對方另覓佳婿。
結合他的行為舉止,淩楚翹忽然覺得,他可能就是這種男人。
而他接下來的話也再一次印證了她的猜測。
他頗為冷厲的說,“你就帶著我的印記跟別人交往,怎麼能這麼隨便呢?”
他的印記?
是指那天晚上的事嗎?
在他樓下冷著張臉,淩楚翹卻是與他怒氣相反的輕笑出聲,“不過是個吻,刷次牙,喝口水,吃個飯,輕輕鬆鬆就刷掉了,哪還有什麼印記?”
確定他是從小連連跳級,現今二十五歲的在讀博士生麼?
這想法怎麼比她還要天真?
“淩楚翹!”隔著距離都感覺到他生氣了,但不知為何這股氣轉瞬又把他壓力下去,冷幽幽的問,“擁吻可以刷掉,那心裏上的呢?”
要真這麼就快了忘了,隻能說明,她並沒有真的喜歡,或,她本身就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你又沒跟我戀愛,我們相處的也不多,這心裏的痕跡自然也不深。”假的,她隻是腦抽,心氣上來,沒控製住自己,被他帶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