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熬到工作結束,他沒耽擱一分一秒,換下衣服就直接回家。
一室空蕩,廚房裏沒有煙火氣息,而他早上準備的早餐已經涼透了,沒有被動用過,臥室,床上夏被淩亂沒像往常那樣整齊疊好,而最顯眼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張A4紙,紙上放著不久前他親自為她戴上的,那條掛著對戒的項鏈。
他大步走過去,拿起一看,娟秀的意味不明的幾個字:“我走了,再見!”
紙上還有水暈開幹掉的痕跡。
不用想,這水多半是眼淚。
昨晚隻睡了四個小時,今天緊密工作一天,豐自明覺得天旋地轉的,頭有些暈。
他扶住發暈的腦袋坐到床沿邊上,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她這是什麼意思?
昨晚是哄好才睡著的,那麼今早上他離開後發生了什麼?
他幾乎可以想象出她找紙筆,趴在床頭櫃前邊哭邊書寫的情形。
目光看向大開著門的浴室,清晰可見她平時用來洗衣服的盆子放在中央,裏麵還放著他昨晚出去接黎美菁時穿的那身衣服。
他走過去,隻看一眼眉頭就緊皺成結,俊臉陰寒。
轉身。
衣櫥,櫃子,都看一遍,確定少了個包包,幾件衣服,及平時她出門也會帶的身份證,各種卡。
沒有猶豫,他立刻給淩楚玲打電話。
以他對淩家人的了解,這個點定是人都在家,所以電話一被接通他就先開口,“玲玲,姐夫有點事想問你,如果你在叔叔阿姨他們身邊還請麻煩你回房接電話。”
事情還沒搞清楚,他並不想貿然驚動長輩。
淩楚玲聞言看眼在場的爺爺奶奶跟爸媽,起身邊走出客廳邊道:“好啊,你想問什麼?”
“你姐姐今天有沒有回家?”豐自明直奔主題,“我找不到她人,打電話也關機了。”
淩楚玲走得很快,這會已經開始上樓,聞言一頓,“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昨晚隻是哭,並沒有發生口角,不算吵架但卻比吵架更嚴重。
“那你怎麼會找不到她呢?”
豐自明愣了一秒,轉而,“我白天上班沒接到她電話,剛下班回來看到她留言說走了,所以就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她去哪了?”
撒了個小謊,小東西白天根本沒跟他聯係過。
淩楚玲說,“姐姐去北京了。”
“那你知道她為什麼要去北京嗎?”
“聽媽媽說,姐姐去北京看袁師兄比賽。”看比賽是淩楚翹胡謅的,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
淩父淩母都沒有懷疑。
豐自明低頭看著手裏的項鏈,心裏知道,她去北京的主要願意並非是為了看袁穆比賽,而是與自己有關,不然她不會不跟他說,更不會留下這條隻有洗澡睡覺才會取下的項鏈。
有種暗示分手的意味。
手機裏還傳來淩楚玲的聲音,說的是,“姐姐曾經跟我說過,每次跟你鬧矛盾都會特別心痛,難過,所以姐夫,你平時多讓著她點,別傷她心。”
“嗯,我知道,謝謝。”
“你今天找我打聽姐姐的事我不會告訴爸媽,但下一次一定會。”小姑娘跟她姐姐一樣,機靈著呢,隻憑一個電話就斷定,他們是出狀況了。
結束與淩楚玲的通話,搞清楚她的去處,心裏沒那麼不知所措了,接下來......
留下模棱兩可的文字,取下戒指,小東西出了招破釜沉舟,看不到誠意,就算回了安城大概也不會輕易回到這裏,回到他身邊。
頭痛。
.......
封閉的包廂阻隔外麵震耳欲聾的喧囂。
寬大的沙發兩個人隔著桌子,各坐一頭,桌上擺放著數瓶酒。
黎美菁手裏晃著酒杯,喝得微醺。
房裏飄蕩著煙草味,來自沙發那端從進來就未沾過一滴酒,也未說過一句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