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玉兒再次來到了白龍山上,正巧遇見橋夫阿南,“咦,小哥準備下山?”
“唉,姑娘此次獨來?可是求醫?”
“哦,不是,我主子冒犯了尊師,特來賠禮。”
“這……”阿南略有幾分為難之色。
“小哥不妨直言,我同主子前來,身份沒有忌諱的。”
“倒非是什麼忌諱,師父看書或睡覺皆不願人打擾,姑娘四十八日後再來可好?”
“小哥何意?”
“阿南跟隨師父多年,不願欺瞞姑娘,四十八日後,後山那位姑娘也許有活的希望。”
“神僧,竟有這般能耐?”
“師父隻說,人事已盡,成敗看天。”
“哎呦,那可太好了,我家那小主子還魔障在呐,謝謝你了小哥!我得趕快回去。”
說著榮玉兒匆匆欲轉身,阿南拉住了榮玉兒,“姑娘可否聽阿南一言?”
榮玉兒回過頭來,“怎麼?”
“四十八日後,姑娘自己來不更好?讓那公子再來,若空歡喜一遭,他豈不是真得魔障了?讓公子將執念斷個幹淨,豈不好的?”
可是我家小主子與小丫頭素小便青梅竹馬,小主子此刻性情都變了。全不似往日開朗風趣。老夫人為他定的親事他木頭似的應承,我們下頭的都跟著著急。”
“長痛不如短痛,姑娘該明白罷?”
“那四十八日,那丫頭是生的希望還是死的可能大?”
“她若是童女之身,且天公作美,這四十八日不下雨不遇蛇蟲鼠蟻則生還的希望極大。”
“隻若哪一條不符,則無人可保證什麼。”
“她絕對是童女之身,宮中每年的例行檢查,至於天公……我守在她身邊,下雨了我找東西擋住,起風霜我用布將她遮住,什麼蛇蟲鼠蟻,來一個我趕走一個!”
“那則是死的可能大。”
“為何?”
“生死由天定,人力企圖扭轉乾坤,則那小姑娘全無了吸收日精月華的通道。如今乃十月金秋萬物豐收的好日子,秋季雨水極少,蛇蟲鼠蟻均為冬藏去山下覓食去了,風霜隻若不過分嚴寒,不失為一件好事,此乃小姑娘之機緣,姑娘還是耐心等過四十八日,若確有好消息,豈不美哉?”
“嗯,阿南……那你可千萬別忘了,有什麼好消息,壞消息也要告訴我。安德海生前所居安宅裏的金元寶金管家,你跟他說便好。”
榮玉兒迅速回了安宅,打發所有人離了之後,囑咐金管家多管一年的事務,工錢按安宅生前月錢來結,期間有任何事直接等她出宮時說,馬賽花與榮玉兒樣貌太難分辨,隻為避免總被認錯.還是讓金管家出麵的好,不過幾日馬賽花便回,到時將銀子與休書給她叫她自個兒再尋個如意郎君去。
......
四十八日後
阿南雖不愛讀書,卻對生活中的細微之處均特別留意,果然如他所料,這四十八日風和日麗天朗氣清地過去了,他照師父的吩咐刨出了米足的頭頸,米足已經有了微弱的呼吸,阿南輕輕地拔幹淨了米足臉上的塵土,陽光照耀著米足臉上那層細細的絨毛,峨眉彎彎,睫顫如羽,幹淨秀氣的麵龐一下子攫住了阿南的心,阿南跟隨師父一向六根清淨,情根若動恐日後苦不堪言,阿南屏氣凝神,心中默念,“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觀自在菩薩。
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
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