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一走,胤禛便回府了,他可是一夜都未合眼,一個晚上都在戶部忙著。五月時皇阿瑪又帶著大部隊巡幸塞外,建避暑山莊於熱河,為每年秋獮駐蹕行宮。七月皇阿瑪又上駐蹕熱河,這一來二去的,肯定要耗不少國庫的銀子。而且戶部借出去的銀子都沒收回來,眼看著國庫的銀子有減無增,他怎麼不憂心呢。
大清看似繁榮,可是國庫的銀子卻不夠充足,說出去也不怕笑話,真要打仗起來,國庫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呢。現在大清看似盛世,可他知道那隻是表麵的,大清內憂外患呀。先不說國內洪門天地會打著前朝朱三太子旗號反清複明的餘孽未除,還有不安分的白蓮教徒,各地民族起義,還有南韁和其它的邊境問題也不少。
滿八旗好不容易入主中原,八旗子弟還是太少了,在各地民族不團結,而漢人又多的情況下,大清還是麵臨諸多問題。皇阿瑪現年紀越大了,以德仁治國,手段也較寬和,努力打造著大清盛世,成就千古一帝。
胤禛並不好說他皇阿瑪什麼,隻是比起一些內鬥的兄弟,他看的更遠。一個國家國庫怎麼能缺錢,沒錢了怎麼強大,他以前上報給皇阿瑪要追回宗世大臣們欠的款項,隻是都被皇阿瑪的寬和給壓下來了。現在他又得重提這事了,這借出去的帳可達到現國庫的一半呀,這是多麼驚人的數字。
胤禛回到書房便坐在躺椅上思考著,眉頭皺的緊緊的,也有著對皇阿瑪還有他的那些兄弟的無奈,因為國庫裏借出的錢還有他的兄弟。他隻要一提,就會把借錢的都得罪了,而他們還會聯合起來用各種理由說服皇阿瑪,甚至會把炮口對著他,可是為了大清,他必須追回借款。
“爺,昨晚十四爺的側福晉生了長子,德妃娘娘到了十四爺府上,福晉一早便帶著李側福晉過去了。景然院耿側福晉早上抱病歇息,而宋格格院裏今晨請了大夫。”蘇培盛見了胤禛同高吳庸都疲憊的回府,上了茶便向胤禛彙報著。
“病怎麼不請太醫來看。”胤禛的眉頭這下擰的死緊的。蘇培盛知道胤禛說的是耿側福晉忙道:“奴才也是打算給耿側福晉請太醫的,隻是夭紅攔著了。”
“宋氏又是怎麼回事?”
“宋格格許是有喜了,從昨晚到今早,宋格格身邊的大丫環就一直地過來打聽爺回府了沒。”
“有喜。”胤禛的眉頭皺了皺又緩和了一下,神情莫辯。
“宋格格最後一次侍寢是三個月前,而自那以後便稱病閉院有三個月,昨個兒傍晚宋格格去了景然院裏見了耿側福晉,回院之後就一直在等爺的消息。”蘇培盛也猜到宋格格是有喜了,隻是他再想著是不是宋格格說了什麼,耿側福晉今晨才抱恙的。
“她去了景然院。”胤禛的眉頭就此打結了,這宋氏是想做什麼,為什麼懷了孕了不報,而是去景然院,向小人兒示威還是怎麼回事。
胤禛從躺椅上起身,未脫的官服還穿在身上,原本打算朝景然院而去的,想了想還是先去看看宋氏怎麼回事。
“格格,王爺往院裏來了。”宋氏的大丫環綠萍高興地衝進院子朝著宋氏彙報著。
宋氏一臉喜意地由著綠萍服侍準備著,然後到了門口迎接胤禛,心裏又是期待著胤禛知道她懷孕的反應。
“婢妾給王爺請安,王爺吉祥。”宋氏輕扶著肚子福了福身,見了胤禛一身官服未換便過來了,心裏一喜,爺還是有她的嗎。
“免禮,坐吧。”胤禛直徑坐到了主位上,而宋氏由著綠萍扶到了椅子上坐著,看著胤禛輕咬了一些嘴唇。想讓綠萍服侍著胤禛換了官服,隻是卻被胤禛阻止了,宋氏有些失望,這就表示爺不會在這久留。
綠萍給胤禛上了茶之後,便有眼色地退下了,把空間留給她的主子和王爺。
“聽聞你今早請了郎中了,怎麼回事。”胤禛看著宋氏淡淡地道,打量了一下宋氏,是胖了一些了,隻是他的心卻很平靜。
“爺,婢妾~有喜了,懷了三個月了。”宋氏輕撫著肚子一臉喜意地朝胤禛道,然後小心地觀察著胤禛的表情,隻是對上了胤禛那沒有任何情緒的眼又馬上驚惶地低下了頭,她根本不敢看爺的眼。
“哦,這是好事。以後你就在院裏好好養胎,缺什麼就同福晉說一聲。”胤禛朝著宋氏緩了緩表情道,可是在宋氏看來還是麵無表情,她心裏有些失望,不過想到自己又貪求了,又忙恢複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