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名白頭,說得便是指山頂上那一層厚厚的積雪。
可能是地域的問題,這座高達三四千米的山峰上,在三千米以上的地方,長年都積著一層厚雪。不管春夏秋冬,都沒有融化過。
而這白霧山莊的建築分布地,則基本上都是在兩千米以上的地方,最下麵最外圍的是那些外圍弟子生活的地方,那些入室弟子,以及白氏的直係成員,則是處於一片廣闊神秘的山穀當中。穀中的氣候跟外麵差別很大,不知道什麼原因,在穀外寒風呼嘯、白雪紛飛的時候,穀中卻還是四季如春、花開不休。
扛著東西,張鐵牛隨著大家一起走在了山道上。與他們差不多同時上山的還有一個青年書生,跟那二十個剛剛新收的白霧山莊弟子。
“兄弟啊,你這是怎麼啦?可是搬東西累著了,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難看,要不~咱們再歇一歇?”朱頭貴有點擔心地提議道,一半是真的有些擔心張鐵牛,畢竟人家肩上扛著上千斤的東西;另一半是為他自己著想,剛剛累個半死,經過一會的休息,他感覺自己的腳變得越來越重,比沒休息之前還要累了。
“啊,不用,不用,我沒事的。”張鐵牛回過神來說道,盡管心裏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臉上卻沒再表現出來。心裏想著如何才能夠跟前麵的那個青年書生搭上話。
“快點,快點,你們以後可都是白霧山莊的弟子了,怎麼還這樣子磨磨蹭蹭的啊,你看他們提著東西都走得比你們快呢。”正好這時,那書生開始教導起那些小孩來。
“是,師兄。”大部分人都羞愧地點了點頭,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師兄,他們是大人了,走得當然比我們快了。”一個機靈的小孩喊道。
“對對,師兄,我們還是小孩子呢,而且還沒學到武功呢,怎麼能夠跟那些大人比啊。”又一個小孩附和道。
“啊……師兄,師兄,那位大哥搬了那麼多的東西呢。”跟在那青年書生身邊的一個小孩不經意間的一回頭,看到張鐵牛扛東西的樣子,頓時大聲驚奇地叫了起來。
“嗬嗬,嗬嗬,俺叫張鐵牛,大家好啊。”張鐵牛一手扶住肩上的東西,另一隻提著籃子的手向著前麵的那些人揮了揮,憨笑地自我介紹起來。趁著那小孩談論自己,現在正是插話的最好時機,不管遇到什麼人,他那張憨厚的麵孔便是他與人交際的招牌武器。
“好厲害噢……”
“真強壯,嘻嘻……”
“真的跟牛一呀,竟然搬了那麼多的東西。”
“……”
小孩子從來都不會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尤其是看到自己佩服的人或事的時候。這不,看到張鐵牛打招呼後,他們一個個都喊了起來。
“好了,好了,別羨慕人家了,等你們學了武功之後,也就能夠做到了。現在如果不想幫他們扛東西的話,就給我快點走吧。”青年書生對著眾人擺了擺手,回頭喊道,“你們是給山上送年貨的吧,那你們也快點,說不定還能夠趕上吃飯的時間,不然,嘿嘿,說不定就要餓肚子了。”
“好的,好的,我們省得的。”張鐵牛一聽吃飯,肚子便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快走兩步,衝到了那些小孩子的後麵。後麵的眾人也差不多,除了朱頭貴還在哼累,其他的也都加快了腳步。畢竟誰都也不願意餓肚子啊,自己是來給人家送東西的,對方怎麼說也得賞自己吃一頓飯,而且是不怎麼差的飯才是。如果因為自己去晚了而餓了肚子,那可就實在是太冤枉了。
走著,走著,張鐵牛便跟那名書生聊了起來。大概是感覺這樣子出來帶新人實在是太無聊了吧,在張鐵牛那不斷拍馬討好之下,那名書生也放下了架子跟他講起了一些山上的情況。
當然,他想問的最主要的便是年齡超標之後,是否還能夠拜入到這白霧山莊的事情。他本來就對這拜師比較熱衷的,之前在城裏看到了那個白家大小姐耍的那一手功夫之後,他現在心裏對這白霧山莊真的是極為的神往。
不過令人泄氣的是,那書生的一段話把他所有的夢想都給打破了。
“大兄弟啊,如果是在十年前,或許還有可能,不過看你的年齡大概跟我差不多吧,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大俠啊,難道真的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嗎?”張鐵牛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沒機會了。”那書生搖了搖頭道,“看在你這麼實在的份上,我也不瞞你了,這其實也不是年齡的問題,隻不過修煉內功一般都是年紀越小越好,十歲隻是各個門派給出的大致分界線,主要是一超過這個年齡,這人的筋骨可就長實了,先天帶來的清氣已經完全被後天濁氣取代。可能他們窮其一生的精力,也達不到別人小孩子幾年的努力吧。這種做無用功的事情誰還去做啊?”指了指麵前的那群小孩,那書生接下去道,“就算是他們這些人,還要通過三年後的測試才能夠算是真正的弟子呢,也不知道三年後有幾人能夠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