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死你個三撇胡,砍死你個三撇胡!”張鐵牛對著一棵枯樹揮著斧頭,嘴裏碎碎念地嘀咕著。
此時太陽已經下山了,一下午的砍樹工作,讓他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可是那些師兄們都已經能夠回去吃飯了,而他卻因為那三撇胡的原因,隻能空著肚子在森林當中幹耗著。
不是他不想回去,而是他如果回去的話,必然要經過食堂附近,聞著那邊傳來食物香味,那種聞得到,卻不能吃的感覺,太讓人難受了。剛剛把木柴扛回去的時候,聞著食堂方向飄過來的香味,他的腳都快走不動了。還好自己的定力夠好,沒在那裏丟人現眼,而是盡快地跑出來了。所以現在盡管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還是留在了這裏。
揮了幾下斧頭,聽得肚子傳來的咕咕聲響,他感覺很不是滋味,幹脆扔掉斧子,大喊一聲:“老子不砍了。”坐在地上休息起來。這兩年來,他每頓都大吃大喝慣了,現在就是餓一頓也受不了,更別說是三天了!
“三撇胡,你給老子等著,總有一天老子一定也要讓你嚐嚐餓肚子的滋味!”休息夠了,張鐵牛恨恨地撿起斧頭,向著森林深處走去。邊走邊罵,遇到攔路的樹枝荊棘,馬上一斧頭過去,全劈了個幹淨。
天色已經越來越暗,不過張鐵牛並不害怕,這兩年來的獵人生涯,他也有好幾次因為走得太遠,而趕不及回家的經曆。森林當中雖然殺機四伏,蛇蠍橫行,野獸遍布,可對他來說,這都不是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快速地找到一頭落單的野獸,好填飽自己這饑腸轆轆的肚子。
可能是鐵拳門的弟子們長期在附近狩獵的原因,這裏的野獸都變得非常狡猾,一聞到人味,馬上尖叫一聲,一哄而散,有如四處亂竄的老鼠。
禁地那邊,現在他是不敢去的,現在他走的是跟禁地相反的方向。一路直行,走了大概有一個來小時,張鐵牛才停下來。距離鐵拳門太近的話,他怕別人發現,如果碰到大方一點的人還好一點,發現就發現,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萬一碰到的都是像那三撇胡之流的人,無聊地跑到三撇胡那裏去告自己一頓,到時受苦的還是自己。
“著!”剛來到一條山澗附近,張鐵牛便看到幾頭小鹿在澗邊飲水的情景,馬上想也不想的把手中的斧頭拋了過去。嗚地一聲慘叫,斧頭正中一頭小鹿剛剛抬起來的脖子,四肢剛剛跳躍而起,馬上便墜在地上。其他小鹿則紛紛嗚咽著向遠處逃竄而去,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他的眼睛雖然沒有夜視的能力,可是比普通人還是好上許多,食物已經有了著落,隨意地在附近找來一些枯枝,尋了一塊平坦的巨石,就地燒烤了起來。對於這種工作,他這兩年早已經不知做過多少次了,現在做起來,當然是駕輕就熟了。
巨石上麵,一堆篝火熊熊燃起,盤坐在火堆邊上,張鐵牛的手裏不時地轉動著木杆上的獵物,而他的肚子還時不時地咕嚕兩聲,表達著想要吃飯的yu望。
遠處的獸吼不時響起,偶爾也夾雜著幾聲類似老人咳嗽的聲音,把這片山林點綴得尤為清冷。他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咳嗽聲,以前聽人說過,那好像是一種叫做鸛的大鳥在夜晚發出來的啼鳴聲,至於真假,那就不得而知了,他並沒有親自去證實過。
“他娘的,這裏果真不是一個好地方,竟然連這麼討厭的東西都有。”趕了趕身邊的蚊子,張鐵牛咒罵著把斧頭敲在石頭上。不過卻也沒有辦法,山林的夜晚本來就是蚊蟲出沒的時候,何況現在的他還是呆在戶外呢,不被蚊子咬成豬頭,那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劈!滋……”
獵物已經漸漸被他烤熟,滾燙的油脂滴在火焰上,發出“劈~滋~~劈~滋~~”的響聲。
“搞定!”張鐵牛突然扔下右手的斧子,把腰上那個小葫蘆解下來。這裏麵可全是他這麼久以來收集到的調料,這東西他寶貝地緊,連同火石一樣,這麼久以來,他一直都是隨身攜帶著。而另一個小葫蘆裏麵卻早已經沒酒了,有的隻是半葫蘆的清水。
調料均勻地灑在烤得皮酥肉嫩的獵物上,油脂一浸,馬上從烤肉上滲透了進去,接著,一股特別的香味慢慢地從烤肉上麵散發了出來,被風一吹,遠遠地傳了出去。
“好香!”張鐵牛剛剛收好小葫蘆,一個聲音陡地從張鐵牛的身後響了起來,把他嚇了一跳,差點連手中舉著的木杆都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