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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蹬蹬……一個滿身血汙的高大男子在山林中快速地穿梭著,他的腦袋跟衣服上都呈現出一片腥紅色。
“媽的,這群垃圾,等哪天老子練了武功,看我不把這山上所有的狼都給剁了不可。”張鐵牛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悻悻地一斧頭砸在麵前的一棵大樹上。這裏已經是鐵拳門的安全範圍之內,正是昨天他砍柴時的那片地方。
“師弟,你怎麼在這裏?”突然一個張鐵牛異常熟悉的聲音從前麵一棵樹後響起。
此時離張鐵牛逃離狼群已經過去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昨晚他是摸黑過去的,一直走了一個多時辰,而現在快速地跑回來,卻是比過去的時候快了好幾倍。
“呃……啊,七師兄啊,唉,別提了,不小心遇到狼群了。”張鐵牛鬱悶地說道。
剛剛說話的那人正是章七,而在章七的身後還有一個張鐵牛絕對不想見到的人——三撇胡章魯。隻見他翻了翻那雙三角眼,冷冷地諷刺道:“身為鐵拳門的弟子,竟然被一群畜牲追,祖師爺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張鐵牛一臉憤怒地盯著三撇胡,心中雖氣,卻並沒有說話,反正他覺得自己跟他沒什麼話好說的,而且從心底他就看不起這個總是喜歡沒事找事的家夥。
“怎麼?不服氣啊?不服氣你就別跑回來啊,你看你,現在都什麼樣子了,一頭一臉的髒物,還不給老子滾去洗了!”三撇胡呼喝道。
張鐵牛默默地向前走去,心中極度不甘,如果昨晚能夠拜那老道為師該有多好啊,哪裏還要受這鳥人的窩囊氣。隻是老道已經離開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再次遇到。唉,這種苦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站住!”張鐵牛剛走兩步,便又被那三撇胡叫做。不過他還是什麼話都沒說,也沒有回頭。
“怎麼?又想以下犯上啊,見到長輩也不知道打聲招呼啊?”三撇胡還是沒有準備放過他的意思,度著步子,一臉傲慢地走到他的麵前,鼻子不時地哼哼著,雖然沒有發出聲來,可是他嘴巴邊上的那三撇胡卻一顫一顫的,明確地告訴別人,他現在很生氣。
“S……師叔啊,我可見到您了,嗚嗚嗚……弟子,擤,弟子剛才擤……剛才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呢嗚嗚……”張鐵牛的態度陡得來了一個360度的大轉彎,扯住三撇胡的袖子大哭起來,邊哭還邊把身上的血汙與眼淚鼻涕使勁地往三撇胡的身上擦。
心裏惡作劇地想著:“媽的,你個老神經病,竟然不讓老子吃飯,嘿嘿你不是討厭這血汙嗎,那老子就把這些都擦在你身上,我擦,我擦,我擦擦擦……”
“放手,放手,你快放手!”三撇胡厭惡地甩著袖子,想要把張鐵牛推開,可是當他好不容易推開張鐵牛的時候,他身上的那件絲綢做的上好衣服卻已經被抹得都是血跡與鼻涕。
“你……你……你,你給我滾!”三撇胡臉色鐵青地喝道,望著身上沾著的那些汙跡,他氣得眼珠都快冒出來了。如果不是門規規定不能隨便打這些還沒正式入門的弟了,恐怕張鐵牛早被他一掌給拍死了。
“嗚嗚……嗚嗚……”張鐵牛裝作還要撲著他大哭的樣子,結果手剛拉住袖子便“帛”地一聲,把三撇胡的袖子給扯破了開去,“啊,師叔,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弟子,弟子,不是故意的啊嗚嗚……嘭!”還待再拉,卻已經被忍無可忍的三撇胡一腳給踹飛出去。
“老子打死你這狗雜種!”衣服被扯破了,三撇胡早已經惱羞成怒,也不顧門規了,如同一頭餓狗似的,撲上前去,揚起拳頭便砸。
“師叔,弟子不是故意的啊,打人啦,打死人啦……”張鐵牛故意扯嗓子放聲大嚎起來。不過很快便被娘娘腔的章七給嚇住了。
“師父……你就不要為難師弟了好嗎,他不是故意的啦……”
聲音膩死人了,張鐵牛可以發誓,剛聽到這聲音的時候,他絕對沒想到這聲音是章七發出來的,隻以為附近還有什麼女弟子。愕然地回過頭,然後肚子一陣翻滾,昨晚吃下的東西都一下子噴了出來,正好噴了那三撇胡一頭一臉。
“你,你竟然還敢噴我,看老子非把你給打死不可……這是什麼?”原來三撇胡剛揚起拳頭想要把張鐵牛砸死,可是剛揚到一半,卻停了下來,指著剛剛從臉上抹下來的一堆東西厲聲喝道,“你,你,我不是罰你三天不準吃飯了嗎,你小子竟然還敢偷吃!”
“不是啊,師……嘔……”張鐵牛剛想解釋,可是身後章七又叫了一聲師父,肚子當即一陣痙攣,又一口食物殘滓連同胃酸一起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