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蒙蒙發亮,這個時辰,卻是已經算得上是十四日的清晨了。
來人年約二十來歲,錦衣蟒袍,頭戴紫冠,龍行虎步,樣子很是飛揚,看起來不是一方王爺,也絕對是哪個王子。不過,此時他現在的臉上卻在流淌著一陣陣的大汗,與他身著蟒袍的身份顯得有些不大協調。
隻見來人,快步地疾行到張鐵牛與錢進鬥的麵前,躬身行了一禮,朗聲喊道:“小王趙光義,拜見張大俠,謝張大俠上次救命大恩!”說完又是深深地行了一禮。做為一個王子,能夠給一個平民深鞠躬見禮,那絕對算得上一方新聞,就算張鐵牛原來籍籍無名,在此之後,卻也要名揚京城了。
“呃……”張鐵牛想說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反而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起麵前的這個王子來。心道這個世界真的太瘋狂了,前陣子剛聽到有一個王子叫“李世民”,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叫趙光義的王子,難不成還真有趙匡胤這些跟以前唐宋王朝同名同姓的人嗎?
趙光義被張鐵牛看得毛毛的,不清楚自己哪一點惹了這麵前的這位神仙人物。隻得示意手下們把禮物獻上。
“這是小王的一點心意,還請張大俠能夠收下。”
原來這些天,趙光義都在與來自各國的王子們聯絡感情,而他的耳目更是遍布京城的許多地方,對於醉仙居後山發生的事情很快便聽到風聲。清晨的時候,他還要向往常一樣入宮去拜見皇上,對於手下們傳來的消息倒也並沒有放在心上。結果入宮之後,剛好碰上了清嵐公主,從他那裏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跟上次救自己的那位恩公有關。
盡管清嵐公主並沒有把昨晚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他,隻是提到張鐵牛很厲害,比袁姐姐還要厲害。就這麼一句無心的話,讓趙光義眼睛一亮,給皇帝請安之後,便馬上急衝衝地向醉仙居趕來了。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無禮啊,有你這樣子盯著殿下的嗎?”上次的那個小太監對著張鐵牛大聲怒叱道。如果急速地趕向醉仙居,他現在跟趙光義,以及其他那些護衛一樣,一個個渾身大汗,累得不行,再加上上次錢進鬥的誤導,對張鐵牛,他可是從心底裏不滿意。
張鐵牛的目光已經從那趙光義的身上收了回來,盡管他不清楚麵前這個僅有一麵之緣的王子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不過光從外表看去,他便感覺有些不爽。也許是以前在另一個世界讀書時便產生的先入為主的觀點吧。當時他的那個曆史老師提到趙光義這個人的時候可是咬牙切齒不已,說如果不是因他暗害了自己的兄長,大宋國絕對再是後來的那種景象。所以現在到了這個世界,張鐵牛對於眼前這個剛好也叫做趙光義的人便有著很大的成見。
不管怎麼說,過去那個世界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與麵前的這人不會有什麼關係,張鐵牛的臉上倒也並沒有表現出來任何不滿,隻是淡淡地看了一下身旁的那名小太監,搖了搖頭,說道:“多謝王子殿下厚愛,禮物張某收下了,赴宴一事,中午張某一定準時到達。現在張某有些乏了,先行告退。”說著拱了拱手,也不理會趙光義這些人會怎樣,直接身子一閃進了院子。
從頭到尾,張鐵牛隻說了一句話,連請大家進去坐會都不曾,更別說是理會那個小太監了。說真的,如果不是想要去看看趙光義邀請的其他國家的那些王子們都是哪種貨色,他根本就不會答應去赴這個宴請。
趙光義眼中陰狠之色一閃而沒,鷹鉤鼻子不自覺地動了動。自己已經如此禮賢下士了,可是人家卻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這讓他很是惱火,不過一想到皇姐在自己出來時的頻頻告誡,這個人絕對不能得罪。他也隻得把這憤怒悶在心裏,喊道:“既然如此,張大俠請好好歇息,小王先行告退!”表麵上,他做得很是謙卑,至於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就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了。
“二皇子殿下,這個賤民……啊……”那個小太監剛想要拿張鐵牛的無禮這個事情來挑撥一下,卻不想直接被趙光義一腳給踢了出去。
“賤貨!竟然敢對本殿下的恩公如此無禮!簡直就是活膩了,來人啦,拉出去喂狗!”說著再次看了麵前的院子一眼,轉頭就走。
“唉,到底還是不如大皇子沉穩啊。”趙光義幾人離去之後,錢進鬥低聲輕歎一聲。說著,搖了搖頭,便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