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時雨把腦袋垂的更低了,且不管當初究竟是誰的過錯,隻是現在都變成了她是罪魁禍首,即便明明是餘姚和文非墨扭打在了一起,也還是她的錯。
“喔,難道是我誤會了年夫人今日來此的意思了嗎?難道不是因為那日的事情來和我們道歉的嗎?”周錦笑容溫煦,卻是讓年氏麵上一僵,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餘姚當下道:“自然是來道歉的,那也是因為我們大人不計小人過,秉承大家風範,不與你們一般見識罷了。”
文時雨微微抬眸,卻見到文映姚正抿嘴偷偷笑著,一臉的幸災樂禍,也是,她一向都是這般的唯恐天下不亂。
“既是如此,我們文家向來大度待人,所以你們的歉意我們接受了。”周錦淡淡地看了眼餘姚道。
餘姚卻是猛地站了起來,正欲說什麼的時候,年氏卻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當下看著周錦道:“聽說文將軍奉命出征,再次恭祝文將軍凱旋了。”
話落,便拉著餘姚離開了。
年氏不是好說話的主兒,這點周錦自然是明白的,本來她沒想過這件事情會這麼快就解決,這般看來的話,周錦應該是顧忌著文將軍了,若是文將軍打了勝仗的話,那麼指不定到底誰更能壓誰一些了?
隻是,年氏一個婦道人家,又如何會想到這麼多?看來,定然是餘將軍囑咐她的,不過,這件事情總算是過去了。
“若非有人狐媚亂勾搭!怎麼也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情!”文映姚掃了文時雨一眼,不陰不陽道。
文時雨隻是低垂著腦袋,緊緊跟在周錦身後,並不說話。
周錦見狀,看著文時雨那蒼白的小臉,當下道:“罷了,這件事情過去便過去了,管家,去找大夫給四小姐查看下身體。”
文時雨感激著應了,隨即恭送周錦離開。
看著文非墨和文映姚離開的身影,文時雨眸底閃過一抹深幽,隻盯著文非墨那倩麗的身影,腦海中已經閃過一計。
今日的事情表麵上看去誰都沒吃虧,而且周錦還壓了年氏一籌,可是往深了方向看去,其實還是年氏大度沒有和周錦計較,否則周錦未必就是年氏的對手,畢竟,餘姚姓餘,是餘家的千金。
晚些的時候,李隆昌卻是來看了文時雨,但見文時雨關了前院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當下立刻從後院進到了院子裏,見文時雨好好地躺在貴妃椅上看出,便安了神色。
她的神色那麼安靜,冰肌玉骨般的肌膚上隱隱閃著柔和的光澤,像是一副融入了靈魂了畫般,美好的讓人覺得呼吸都停止了般,暖色見狀,微微抿嘴,卻也並未上前通報。
許是覺察到了那束目光的來源,文時雨終是抬眸,便將李隆昌眸中的濃濃的情絲看入了眼中,當下微微起身,隻是含笑望著他。
李隆昌立刻輕笑著走上前去,並把手中的一盆雙生並蒂放在了文時雨麵前。
文時雨神情微怔,看著那花瓣碩大,陽光下像是鍍上了一層流光的花,當下道:“冬日裏怎得還會開的這般綻放?”
李隆昌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意來:“這是向父皇討要的,這花已經經過專業的栽培,所以饒是冬日裏依舊可以綻放。”
不得不說,這並蒂四散著的若有若無的清新的味道著實比香薰還要好聞些,文時雨看著那偎依在一起,根部也紮根在一起的並蒂,眸光有些顫動,李隆昌見狀,當下隻當文時雨是想到了李隆琰,麵色不悅道:“你在想著誰?”
文時雨抬眸,看著李隆昌俊美的麵容道:“我在想著,北方的戰事。”
李隆昌眸底有些晦暗:“你是在擔心著五哥的安全?”
本來文時雨擔心李隆琰的安全,這並沒有什麼,因為他同樣擔心著李隆琰的安危,但是現在他送來了並蒂蓮,而文時雨看到了這並蒂蓮才想到李隆琰的安全,李隆昌總感覺怪怪的,就是不舒服。
看著李隆昌瞬間垮下去的臉,文時雨轉念一想,卻是明白了原因,當下道:“是啊,若是爹打了勝仗,我們可就不會再被餘家壓製了。”
這句話成功地轉移了李隆昌的視線,李隆昌當下道:“今日這事我聽說了,你毋須和他們一般見識,餘家一直較為狂妄,饒是父皇也得讓著餘家老爺子幾分顏麵,所以盡量不要與他們發生衝突,不過如果她欺負到你頭上了,你就讓人去找我,我定然不會讓他們欺負了你去。”
文時雨看著李隆昌堅定的眸光,隻欣慰地輕笑著,並未言語,李隆昌來看望了文時雨,並且送來了並蒂蓮的事情自然很快就傳到了周錦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