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潯穿著白底黑鳳紋端坐在黃金鳳椅上,身後站著成毗天和李素素兩人,端地是氣勢非凡。
見成釋天攜文時雨及蓮湄進來,成毗天這個目下還是王爺的人,並沒有動。
成釋天怔了下,沒有多想,帶著兩女一起,向金潯拜去。
成毗天就那麼站在那裏,生生受了這一禮。
成釋天一怔,隨即心頭生出一股磅礴的怒氣和酸澀。他在前方拚死拚活,回來就是為了得到親生母親和兄弟如此算計嗎?
在經過天牢之難後,他本以放下對母親的怨恨,決定放手皇位,和時雨遠走江湖。可是這一瞬,他卻決定,不會那麼輕鬆地讓他們如意。
刁難個幾天彌補下自己受到的傷害,也不算什麼吧?
思及此,他把藏在手裏的太子印璽,收了收,轉而抱拳道:“兒臣見過母後。不知母後此時召見兒臣等人,可是為了兒臣繼承皇位一事?”
金潯皺眉,自己虧欠這個兒子良多,可是為了小兒子,她又不得不開口:“本宮找你來,正是為了此事。釋天,你應該知道,你現在不能繼承這個位置。”
“母後所言甚是。孤連太子妃都沒有,如何繼承皇位。兒臣此次大敗西越,望母後念在兒臣的功勳上,將三皇子妃女官文時雨,指婚為孤的太子妃。這樣,父皇也好早日下葬,孤早登大典。”頓了下,他似還嫌金潯不夠堵心,故作純良無辜地勸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啊,母後!”
“釋天,你!”金潯氣得七竅生煙,站起身就要罵他一頓。
成釋天地覷著她,冷聲嘲道:“孤怎麼了?孤難道就不是母後您親生的?孤剛從戰場撿回命來,您就這樣狠心逼迫與我?”
金潯被他吼得愣住。成釋天一向能忍,何時曾這樣質問與她?
原來,他心中一直有恨。
她忖了忖,忽而揚起了唇角,命人賜了酒給三人:“你這孩子,說話真是誅心,你若不是我親子,我怎麼會管你。皇位這件事,暫且不提。我今日邀你和蓮湄,文掌印,是想給你三弟指婚。”
“誰?”
成釋天立即警覺地看向文時雨,難道自己母後是要將時雨指給三弟。
不等他發惱,金潯緊接著說道:“蓮湄姑娘是個好孩子,母親與她一見如故。毗天府中又隻得素素一人,照顧不來。本後厚顏,為幼子說個媒,望蓮湄姑娘,以後能同素素,同心協力,照顧好三王子。”
說罷,她眯起眼,看向素素,貌似慈愛的表情裏,全是不容拒絕的威逼。
蓮湄昔日,也曾是禍國妖妃,怎肯輕易向她低頭。當下毫不客氣地,跪地拒絕:“承蒙皇後青眼,隻是蓮湄陋質,又是喪夫之婦,怎能擔此大任,還望皇後明察。”
既想借助她的財力,又拿出一副施恩的嘴臉欺壓與她,誰稀罕你家乳臭未幹的小正太啊!蓮湄在心中,深深地腹誹著,而後等待著金潯的怒火。
可是,誰知金潯並不羞惱,反而長歎了一聲,似是早就料到了眼前的難堪。她溫婉地笑了笑,隨即引開了話題,隻是臉上,始終帶著一種哀戚。
宴,已經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幾人不歡而散。
如今,徹底撕破臉,文時雨已不能再回到三王子府,於是便跟著蓮湄去巾幗社,成釋天護送在兩人馬車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