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進來的?”一心小道士望著眼前一大一小,顯得慌亂。
虯須赤衣大漢含胸拔背,雙手叉肩,不答反笑道:“我就察覺此處氣息波動不同尋常,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左側靠右老頭掃了一眼這黑發飄揚的大漢,朝著小道士質問道:“一心,你什麼意思?”
一心小道士指著這一臉英雄氣的大漢,目光顫抖道:“我來時山門外還有十來個師兄攔著此人,而且聞訊而來的前輩也有好幾位,他如今帶著這幼童進得了這裏,豈不是說——”他下話不敢再提。
可精明的老頭怎會反應不過來,頓時拍案而起,怒道:“好你個歹人,太不把我方丈山放在眼裏了!”
一旁喬長老也蓄勢待發。
卻聞坐於正位的宮主聲音清冷,不可違逆道:“七長老稍安勿躁,待問明緣由,再做定奪。”她眼光含慧的望了眼這站於堂前的大漢,越看越是心驚。
不說此人,人高馬大,渾身透著一股豪氣,單是目光對視,就不落下風,功力匪淺。而一旁小童雖靈氣逼人,倒不足為懼,隻是孩童右手手背那綠一道,藍一道,紅一道的古怪印記令她微微皺眉,而孩童左手食指上那枚色澤隱晦的戒子,更令她心生古怪,不過反而心裏有了籌碼,隻要此人若起歹意,隻需拿住這孩童即可。
她主意一定,輕笑道:“敢問居士從何而來?到我方丈山有何貴幹?”這兩句問的滴水不漏,既無示軟,也無強硬。
誰知大漢尚未搭話,一旁孩童倒聲音清脆答道:“我爺爺名號‘九月’,從中土而來,至大洋而去,途經此處,見寶地神氣不凡,特來造訪。”
左側秋長老眼光縝密,心道:“這孩童叫他爺爺?可此人看似不過四旬上下,記得來時他自稱老夫,定然容貌已非其真實年齡,需格外留意。”
右側青衫道人掃視大漢一眼,語氣頗有疑竇,嘀咕道:“九月?怎麼沒聽中土冒出過這一號人物?”
大漢眼皮微動,尚未發話,卻聽左側七長老道:“那可說不準,這年頭什麼神尊,獨尊的都能蹦出來,搞不好以後還會出現什麼十月,十一月。”
青衫道人臉色頓時鐵青,叫道:“七長老,你一而再,再而三,羞辱在下,到底是何意?如不是看在宮主麵上,我今日非得——”
七長老搶道:“是嘛?老夫也正想領教領教閣下高招!”
誰知坐於正位的宮主冷然喝道:“七長老還不退去,此刻你要當著外人,笑我方丈山無禮嗎?”
七長老冷哼一聲,揚長而去,臨走時冷冷望了眼赤衣大漢。
青衫道人也輕哼一聲,不再言語。
坐於正位的宮主望著臉色始終如常的大漢,溫言道:“前輩當真如這位小兄弟所說,是來造訪我方丈山?可硬闖山門似乎有些不服禮節?”她微微斟了口清茶,眼光銳利的掃了眼大漢。
氣氛頓時有些凝重。
卻聞大漢朗聲一笑道:“什麼禮節不禮節,全是狗屁不通的歪理,老夫隻知想來就來,想去就去,哪管得了這些。”
坐於正位的宮主不由臉色一變,秋長老眉頭微皺,喬長老年輕氣盛,更是幾欲破口大罵,連一旁青衫道人也不由重新打量一眼這赤衣大漢,心中冷笑這大漢莫非是個愣頭青?就是神尊親自駕到,也不敢這般無禮,在此口出狂言,豈不是自尋死路?還是說他真有逆天本事?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大漢身邊幼童似看出氣氛不對,拉了拉大漢衣袖,可大漢仍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宮主看在眼裏,不動聲色,輕輕抿了口清茶,道:“莫非前輩是打算妄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