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連三日,無靈都會在相同的時間遇上淩瑤,隨著日漸熟絡,二人從開始的一句兩句,漸漸到後來的漫無邊際,幾乎是無話而談,而其間千年鬼則被關了禁閉。每當無靈談及過去山中生活,還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樹種,淩瑤的目光都格外專注,而當無靈談及被那屁股一甩一甩的鐵甲犀牛追逐的場景,更是逗的淩瑤捧腹而笑,而每當無靈隱晦的談及同過去小夥伴們私闖禁地神祭洞時,淩瑤更是顯現出神往,羨慕,甚至有一絲嫉妒。
而淩瑤也會跟他講述平時裏日複一日修煉的枯燥生活,甚至穿插著方丈山的基礎道法,隻不過無靈沒有放在心上,但對淩瑤談及天書殘片,卻感到莫大興趣,還有就是無法聆聽到淩瑤彈琴,有些失落。
雖然無靈至今仍不知淩瑤在方丈山到底是何身份,可從她的言談舉止,越來越覺得她的來曆並不簡單,不過誰也沒有去觸碰那層神秘麵紗。
而在無靈來到方丈山的第八日晚,爐火壇的靈氣波動卻變得異常耀眼……
在岩漿滾滾的爐火淵深處,一個似青似紅的玄爐隨著岩流的滾動,緩緩升起,膨脹的火靈之氣攪動四溢,麵色嚴肅的七長老依憑著深厚的功力懸於空中,引動著岩流中淬煉的天火緩緩沁入玄爐之中。
而在陡峭縱深的爐火淵四翼,隨同觀望的還有宮主凝光及秋長老,以及那天海神尊的使者青衫道人,另外還有一位臉色虛白的老者,而天魂月扮作的赤衣大漢也在一側矚目。
隻見天空陰雲密布,爐火淵熱氣滔天,七長老臉色沉重,每打下去一道印法,臉頰都會滾落一串汗珠,而爐火淵內奔流的岩漿更是四散而來,彙流而上,灑下一潑熱雨,可他在空中旋轉施法的動作卻未停歇一刻。
天魂月看在眼裏,暗暗點頭,心到這般熔煉天火的確可行,隻是……
而凝光宮主等則臉色嚴肅,凝神靜觀。
忽然七長老大喝一聲,雙掌連拍出數道印記,刻於天外玄爐,似要將淬煉的天火盡數鎖入其內。卻聞哧啦一聲,爐蓋掀開一角,滔天的火靈蜂擁而出,與淬煉的天火糾結在一起,火海承淵,形成一朵耀眼的火柱。
臉色難看的七長老和顫動不休的天外玄爐在火柱中僵持不下,越發耀眼。
凝光宮主暗到不好,正值焦急,一道赤影飛天而起,一把扣合熱氣膨脹的天外玄爐。隻聞砰地一聲巨響,玄爐膠著著火靈直墜深淵,而來者正是赤衣大漢。
麵色慘白的七長老尚未回神道謝,便覺一股澎湃之力,將他推到崖邊,而赤衣大漢則臉色凝然,在旋而不降,夾雜著滔天火靈的玄爐間拍出數道眼花繚亂的印法。
七長老人在天端,看得極清,知此乃虛招,是防旁人看出其內門道,設下的障眼法,可心中卻由原先的猜忌轉為一絲感激,不然他剛剛搞不好就要以身煉爐。
赤衣大漢遊刃有餘的在玄爐與天火之間徘徊,將剛剛泄出的火靈之氣,及錘煉的天火緩緩灌入其中,直至最後一絲火靈打入其內,天放奇光,玄爐歸位,他才從熔岩倒流翻湧中跳出,回落原地,一臉疲憊之色。
七長老連忙上前,拱手道:“多謝九月先生剛剛施以緩手,不然我——”
誰知赤衣大漢微微擺手道:“你我都乃深蘊此道之人,怎能見死不救?隻可惜以我之能,也不過是能勉強將這第八道天火封印,若是第九道,恐怕就——”
這時宮主凝光趕來道:“不知前輩可有礙?”
赤衣大漢笑道:“宮主放心,在下沒事,隻是‘離火之精’一事……”
宮主凝光稍顯緊張道:“怎麼?有難處?”
赤衣大漢道:“並非,隻是此寶遠超我之想象,若再參入‘離火之精’……”他望了眼麵如土灰的七長老,道:“恕在下直言,以七兄之能,恐心有餘而力不足,反會釀成禍端,還望宮主三思,長老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