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心者,亦是致命之人。——題記
陸夏蕁閉目間,光華從腳底纏繞開來,紛紛繞繞,消失在頭頂。
漸漸地,從腳到小腿,再到腰部變成了透明狀,很快整個人都消失在太虛幻境裏...
慢慢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的景色陌生地緊。此時此刻,陸夏蕁正躺在與之前完全不同的閣樓裏。樓中盡是書籍,從腳底開始羅列,如漩渦般綿延至樓頂。書架是透明的玻璃材質,盈盈閃亮,讓人不忍為之呆立。
陸夏蕁捧著青湖草,癡癡呆呆地在書叢中走,時而抬頭望著掛在樓頂的巨大九龍戲珠燈盞,時而伸手觸及冰冷光亮的書架。而後,輕輕地問:“太虛子上仙,你能變回來嗎?”
“這裏是精靈界的藏書閣,恐怕我不能現身。”風沐晨的聲音從青湖草裏傳來,略有滑稽之感。
“哦...”陸夏蕁強忍著心裏的笑,答應著。
她明明剛才想的是精靈界的大殿,又怎麼會到這藏書閣呢?陸夏蕁邊想邊看著書架上的書,她還真佩服自己的能力,沒看過的地方,她也能到。這叫什麼?無師自通?心裏樂開了花。
望著書架上琳琅滿目的書籍,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書。伸手,抓了一本最不起眼的瞧起來。
剛翻到第一頁,她便看見赫然的四個大字,靈魂契約。陸夏蕁心下一驚,繼續往下看,又看到一行小字:
精靈界禁術,不可習練。凡練此禁術者,必受靈界極刑。
見此之言不禁心裏一顫,難道洛西裘在騙她?不可能的,她可是救過洛西裘的人。陸夏蕁忍住心裏的萬般疑問,又掀起一頁。
那是不同於其他頁碼的文字,金黃色,閃著光,跳動著,仿佛在故意吸引她的目光。文字是:
靈魂契約者,軀體與元神分離,安身於另一肉身內。催動靈魂契約之人,需祭祀靈界上古之神——蚩尤。所謂祭祀,割肉,祭血,皆可。被施用靈魂契約者,行屍走肉,尊施法者為主人。
看到這裏,陸夏蕁嚇得手指一鬆,書掉在了地板之上。書掉落的聲音在這寂靜而又高危的藏書閣,顯得驚天動地。本就驚魂未定,這掉落書本的聲音,一起把她嚇得癱坐在地上。
“陸夏蕁,你怎麼了?”風沐晨的聲音從躺在地上的青湖草裏傳出來,隱隱聽出是剛睡醒的樣子。
“我……我……”還未等陸夏蕁說出來,風沐晨打斷了她。
“別說話,有人。”
聽完風沐晨的話,陸夏蕁起身這就開始尋找。身體隨著腦袋的轉動在書叢中扭動。可是,陸夏蕁並不知道的是,早已有人在遠處遠遠地看著她。毫不察覺的陸夏蕁,正仔細地透過書架的空隙尋找。
倏爾, 一雙眼睛,出現在倒數第二格的書架的空隙裏。嚇得她往後倒退了一步,背結結實實地靠在了書架上。未及陸夏蕁反應,空中忽又響起了洛西裘的聲音。
“擅闖藏書閣,給我拿下!” 接著,一群不知名的戴著麵紗長著翅膀的男人和女人,圍住了他們。
“洛西裘,是我呀!我是夏蕁。”任陸夏蕁怎麼喊叫,洛西裘不為所動。
“此人擅闖精靈界,又擅闖我藏書閣,還偷看那精靈界的禁術,給我打入靈淵。”威嚴的話在藏書閣的上空響起,震動著空氣,也震動了陸夏蕁的心。不再掙紮,她好像也明白了什麼,沒再說話。
書架空隙裏的那雙眼睛依舊望著她,沒有感情,沒有溫度,就是這麼望著,直到那些人把陸夏蕁押走,留給那雙眼睛一個寂寞,而又孤單的背影。
一路上,陸夏蕁沒敢鬆手,一直緊緊抓著手中的青湖草。她怕隻要她鬆手,別人會奪走風沐晨幻化的青湖草。唯今之際,恐怕隻有到了靈淵再說了。
眾人將陸夏蕁押到一處靈力劈開的深淵邊緣之上。
讓人心生怯意的冷氣從深淵躥上來,刹那間,仿佛就要吞掉陸夏蕁,嚇地她連連後退。再看那深淵口緣上,分布著奇形怪狀的石頭,石頭棱麵分明,各不相同。
其中,一塊規則形狀的花崗岩上,用篆書刻著:
靈淵
還未等陸夏蕁反應,身體已經被那押解的人,推了下去...
心髒劇烈收縮,驚恐的叫聲響徹了整個靈淵。忽然,身體莫名地被抱住,睜開眼睛,撫在臉上的,正是那風沐晨的青絲。
“風沐晨,你果然還是來了。”洛西裘的聲音蕩滌在靈淵的空氣裏,妖媚,又讓人厭惡。
“洛西裘,你到底想幹什麼?”風沐晨隱約感覺這靈淵之中根本無法自由使用仙力,他想騰起,卻無奈身體仿佛有千斤的重量,一直往下墜落。
“怎麼樣,感覺很難受吧。放心,你不是失去了仙力,而是,這靈淵的空氣不適合使用仙力而已。”洛西裘悠悠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