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轉千回,君在眸中笑。——題記
懸崖之上,藤蔓纏繞。從崖頂望去,煙霧繚繞,深不見底。初楓禦劍抵達崖頂,抬頭,高高的牆壁上垂下長長的樹藤,樹藤從雲霧中伸出,在深淵裏消失。無始無終,正是生命輪回。
“希望師父,盡快救回夏蕁姑娘和林施主。”初楓走在崖頂,自言自語地說著。眼神縹緲地望著遠處的群山,千萬希冀散在雲煙深處。
這時,腳下的樹藤忽然飛速滑下,站在藤上的初楓重心不穩,也隨藤蔓墜了下去。突然地失重,讓初楓本能地抓住藤條,但是,此時的藤條,卻是絲毫沒有停下的心意。
飛速墜落,初楓的身體穿透了雲煙。往下看,卻看到一個衣著襤褸的人,抓著樹藤,正仰頭看著著他。再近一點,初楓驚奇地發現,此人的眼睛竟然是紫色。心下一驚。
很快,二人到達同一高度,雙雙墜在那裏。
初楓還未說話,卻發現那人正盯著他看。
“你是何人?”初楓問道。
那人,依舊盯著初楓一句話都不說。
初楓心裏納悶,這人怎麼不說話?聽不到?還是啞巴?於是,初楓單手抓住樹藤,另一隻手一邊比劃,一邊慢慢地說:“你,是哪裏,的,人?”
那人依舊不言,盯著初楓擠眉弄眼。初楓見狀,心想,這人不會真的是聽不到,說不得吧。心下想著,心中生出幾絲同情。
“看來,你也是這世上的可憐人。在下初楓,蜀山大弟子。”初楓自我介紹道。
“這思過崖乃是蜀山之地,雖然沒有結界,但鮮少有人上來。今日,能在這裏遇到兄台,也算有緣。”初楓又說。接著,初楓單手作揖。
“既然兄台,聽不得,說不得,那我就,暫時叫兄台紫瞳了。”初楓看著那人的眼睛,認真說道。
“我們掛在這裏也不安全,還是先上去吧。”初楓說著,佩劍早已出鞘。初楓跳上去,伸出手,又說:“來,上來吧。”
紫瞳望著初楓,似信非信,依舊抓著樹藤不放。
“來,不要怕。”初楓再一次邀請,眼光溫和。
紫瞳盯著初楓,慢慢地伸出手。
“來,小心。”初楓使勁一拽,將紫瞳拽到了劍身之上。
“抓住我,我們要上去了。”初楓認真地說。紫瞳聽著,使勁抱住了初楓的腰。
逆流而上,二人回到崖頂。初楓看到不遠處有塊石頭,牽著紫瞳說:“我們去那邊坐。”說完,二人走向那緊靠牆壁,被藤蔓纏繞的石頭。
“紫瞳,你知道我為什麼來這思過崖嗎?”初楓眼神落寞。
“是因為,我沒有做到作為一個師兄的責任。其實,這件事根本不怪師弟,他從小性格頑劣,雖然頑皮一些,可是一直都很聽話。可是今天,他竟然害了兩個人的性命。說來說去,都是我沒管好他。”初楓說著,站起身來,走了幾步。
“大師兄——”遠處傳來了纖塵的聲音。
“是,是纖塵?”初楓的臉色忽然好了許多,接著又沉了下去。
“大師兄。”纖塵跳上思過崖,行禮。
“你,你來做什麼?”初楓轉過身去,問道。
“大師兄,我知道我錯了。你還不肯原諒我嗎?”纖塵委屈著。
“夏蕁姑娘和林施主怎麼樣了?”初楓開口問道,語氣裏是冷峻,沒有絲毫溫度。
“他們已經被師父和掌門還有長老救活了。”纖塵臉上多了幾絲喜色。
“真的如此?”初楓有些不相信,要知道凡人進入這乾坤袋,可是必死無疑。
“真的!師父親口對我說的。不會騙我的。你快跟我回去吧!”纖塵說,拉著初楓就要走。
“等等。”初楓扯住纖塵,望著坐在石頭上,正盯著他看的紫瞳。
纖塵循著初楓的目光望去,正看到紫瞳目光空洞地看著他,頓時一驚。
“妖怪!”纖塵躲到初楓的背後,眼光恐懼。
“他不是妖怪。”初楓安慰道。
“可可可可,可他的眼睛怎麼是紫色的!”纖塵抓得初楓更緊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可是,他身上沒有妖氣。”初楓說。
聽完,纖塵用鼻子去嗅,嗅了半天也沒聞到什麼。“好像,真的沒有妖氣。”纖塵鬆開了手,繞到初楓前麵,盯著紫瞳看。
此時,紫瞳也盯著他打量著。纖塵,嗅嗅他,他也嗅嗅纖塵。纖塵跳跳,他也跳跳。樂得纖塵仿佛找到了稀世珍寶。
“大師兄,你從哪裏找到他的?”纖塵轉過身,笑著問。
“剛剛我險些墜入崖底,掛在樹藤上的時候發現的。”初楓說。
“掛在懸崖的藤條上?”纖塵驚奇地問。
“對,那時,他也掛在上麵。我見他聽不得,說不得,便把他救上來了。”初楓說,憐憫地望著紫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