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夢裏,夜問古樹情歸處。——題記
“對了,這是風沐晨。”初楓向陸夏蕁介紹,陸夏蕁望著風沐晨點頭道:“風公子。”
“叫我沐晨就行了。”風沐晨大口喝茶,還以為是什麼好喝的,卻苦得要命,礙於陸夏蕁在這裏,他也沒好意思吐出來,生生地咽了下去。
“夏蕁姑娘,你快勸勸師兄,趕快把這個來曆不明的家夥趕走吧!”纖塵指著風沐晨說道。
“什麼?誰來曆不明了?我明明是你大師兄在思過崖撿的!”風沐晨說著,理直氣壯。
一時,陸夏蕁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猶豫了一下,說:“這種事還是雪銘掌門定奪地好。”說完,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聽,你們掌門說了算。”風沐晨說,得意狀。
纖塵望著風沐晨直翻白眼,嘴上說不過,心裏也氣不過,這兩個人算是杠上了。
“夏蕁姑娘,過幾日就是蜀山大典,到那時六界的人都會來蜀山,在這蜀山之上沒人會放肆的,你不用怕。”初楓說道。
陸夏蕁點點頭,林凡音忽然又開了口:“我看,我們還是走吧,天色也不早了,讓夏蕁好好休息。”說著,自己掙紮著就要站起來。
“林施主。”初楓趕忙去扶他,風沐晨也跑過去攙著,倒是纖塵在一旁看著,不想上前。
“那好,夏蕁姑娘,你早些歇息吧。”說完初楓和風沐晨攙著林凡音走了出去,見狀,纖塵也跟了出去。初夜看人都走了,悄悄地對陸夏蕁說:“姑娘,你晚上可千萬不要到處走,蜀山可是沒有女生喲……”
聽著初夜的話,陸夏蕁猶豫了一下,說道:“謝謝姐姐提醒。”
“姐姐?哼!”初夜拂袖而去。
所有的人都走了,隻剩下陸夏蕁一個人,月亮掛上枝頭,任那些飄雲追逐,卻依舊顯得孤獨,寂寞。
陸夏蕁又倒了一杯茶,茶香彌漫,在嘴唇周圍蔓延,延伸進那深不見底的心裏,仿佛一顆苦藥,又如一顆甜糖。溫潤的茶水流進喉嚨,好溫熱,沒有了孤獨地奔跑,這樣安靜地待在這裏,就像一場不願醒來的夢。
陸夏蕁放下茶杯,不知不覺竟然走出了門口。望著天空,繁星點點,浩瀚無比,心裏頓時敞亮了許多。明明已經找到哥哥,明明親人就在眼前,陸夏蕁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心裏依舊是孤獨。
腳不由自主地走,一步,兩步,三步……原來,連慢慢地行走,也是這般美好。抬頭,眼前竟然是清心殿的桃花。
“這麼快就到清心殿了。”陸夏蕁自言自語。眼神裏卻是落寞。
如果跟哥哥相認,他會被我連累嗎?這樣近卻又那樣遠,我不過隻是想找到親人而已。何苦這樣對我。天生唳氣,好一個天生唳氣。唉……
“喂,你想什麼呢?”忽然響起的聲音讓陸夏蕁整個心髒都停止了。
“誰在那裏?”陸夏蕁望著四周,心裏怕極了。
“你猜。”那人又說,語氣裏帶著玩味。
“你是人嗎?”陸夏蕁問。
“我也不知道,他們都說我是妖怪。”聲音在空氣裏消散,陸夏蕁卻覺得聲音如此熟悉。
“快出來,我看見你了。”陸夏蕁說,眼光裏還是有些怕的。
“你喜不喜歡我?”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次,陸夏蕁不知道怎麼回答,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讓她怎麼回答。“你快出來吧,不然我要告訴初楓大師兄了。”陸夏蕁快要嚇哭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女人,也不過如此嘛。嬌滴滴地。”說著,一個身影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陸夏蕁仔細看著,連身影也是如此熟悉。“你是,風沐晨?”陸夏蕁脫口而出。那人轉過身,看不清麵容卻已經可以肯定那人正是風沐晨。
“你怎麼在這裏?”陸夏蕁問。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他們不是讓你休息嗎?”風沐晨說,語氣裏是不羈。
“我隻是想出來走走,在屋裏太悶了。”陸夏蕁坐在桃花樹下的石台上,桃花影下,麵色緋紅,如同仙女。
“別動。”風沐晨忽然說。
“怎麼了?”陸夏蕁不明所以。接著,風沐晨靠了過去,慢慢地靠近陸夏蕁,“你要幹什麼?”陸夏蕁睜大眼睛,問著。
“喏。”風沐晨從陸夏蕁的胳膊上,取下了剛剛從樹上掉下的蟲子。
“謝謝。”陸夏蕁說著,又是一陣臉熱。
“不用謝。你能告訴我什麼是媳婦嗎?”風沐晨問陸夏蕁,眼光相對,咫尺之間,桃花紛落,陸夏蕁卻不知道說什麼。
風沐晨見陸夏蕁發呆,心裏納悶,轉身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