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塵你先起來,淩微長老並沒有說要趕你走啊……”早已先一步帶著簫黎落回山的初楓,見纖塵癱坐地上,上前將他扶起。
“大師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堯國的十皇子,一定是師父弄錯了,你去幫我說說,幫我說說……”纖塵臉上滿臉淚痕。
“纖塵,你先冷靜一下,此事我們以後再說。”初楓見纖塵如此難以接受,趕忙安慰道。
“師父,此事事關纖塵的身世,還是請師父能夠給淩微長老與纖塵多些時間。”初楓半跪在地,低頭請命道。
“現在堯國的境況,你們也是明白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萬民還在水火,堯國真的需要纖塵……”雪銘掌門沉思片刻,現在重要的是堯國的萬民,並不是什麼師徒之情。
初楓聽師父這樣說,不由慢慢起身,將拳頭抱在胸前,思忖片刻,說道:“師父,堯國萬民自然重要,但是,請給弟子時間,弟子一定在五日之內說服纖塵,將他送回堯國。”
“大師兄……你……你也要將我送走?”聞聽初楓之語,纖塵就如同讓千萬支利箭刺中胸膛一般,抬眸望著一直尊敬的大師兄,滿目的失望。
雪銘掌門輕輕將胡須捋起,緩緩又將其放下。慢慢開口道:“五日太長了,三日之內,纖塵必須回到蜀國。”
“三日?太短了吧!……這也……太……太短了……”周圍的弟子小聲討論著,僅僅隻讓纖塵再待三天,根本就是要將纖塵趕下山去。
“師父,三日是否太過急促了?”陸夏蕁從人群中出來,上前說道。
“急促?若是真的妖王陰謀得逞,恐怕就不隻是堯國的百姓受難了,到時,六界都會受到牽連,你現在,還覺得急促?”說完,轉身之間雪銘掌門消失在高台之上。
“好了,你們且都散去吧。”淩微長老的話空前溫柔道。
“是——!”眾蜀山弟子行禮之後,陸續散了去,隻剩下陸夏蕁,初楓,纖塵,等人。
纖塵將臉上的淚痕擦淨,看著眼前的初楓,臉上悲傷之至似乎帶著幾分憤怒。淩微慢慢從高台之上走下來,腳步停在纖塵的跟前,欲言又止。
“師兄,此事,你且對纖塵好好說說,我就先下去了。”白祁長老招呼林凡音,二人一起走出了長生殿。
“纖塵……”見白祁長老出去,淩微長老拉住纖塵的衣袖叫道。
“不要碰我!你都不要我了,幹嘛還要碰我!……”纖塵將淩微長老的手臂甩開,淚水在臉上滑落,明明心裏舍不得師父,此刻卻又隻能狠心地將師父的手甩開。纖塵想著,臉上的淚水再一次決堤,吧嗒吧嗒地落在大殿裏,浸濕一片。
“纖塵,你我師徒一場,也是緣分。這麼多年,莫說你是我的徒弟,就是說你是我的兒子亦是不過分了。當日從簫大人手裏將你接過,你沉睡的樣子還是昨日一般,現在就已經長大成人,確實是時光匆匆……”淩微長老說著,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深深的氣。
“我不要聽!你不要再說了!……”說著,纖塵奪門而出。
見纖塵逃跑,初楓剛想去將他追回來,卻被淩微長老拉回了原地。
“罷了,讓他去吧。現在,他需要的是時間……”淩微長老望著纖塵離開的方向,誰又能想到,到日的緣分竟然就在今日結束呢?
淩微長老搖搖頭,緩緩邁出步子。一向風風火火的淩微長老,今日不僅沒了暴躁,就算那匆匆的腳步,現在也變得沉重萬分。
風沐晨盯著慢慢走出去的淩微長老,心中亦是各種滋味。他哪裏想的到,當日一教訓他收拾屋子,一臉凶相的師父,竟是這般地看中感情。
“初楓,我師父……我師父沒事吧……”風沐晨說著,嘴巴卻是如同在寒風中一般難以將聲音放大。
“看來,長老也是不舍得纖塵。”初楓望向門外,目光沉落。
“大師兄,我現在能去看看纖塵嗎?”陸夏蕁問道。
“現在就讓他一個人先靜一靜吧,要做一個一國之君怎是朝夕之間便能夠適應的……”說著,初楓也抬腳走出了長生殿。
簫黎落今日才知道,纖塵竟然就是那十皇子,心中除了喜悅,還有滿腹的哀傷。開心的自然是完成了爹的遺願,順利找到了十皇子,但是,也因此,纖塵與自己的距離也是越來越來越遠了。
不說現在他貴為皇子,而她隻是逃犯。就算她一介平民,怎能攀上這未來的堯國國主?況且,即使她無罪,她已有婚約的人是八皇子也不是十皇子,難道,今生注定與纖塵無緣?